於是,朱由校開口問道:“郭愛卿、左愛卿,關於北方數省疏通河道、興修水利之事,你們籌備得如何了?”
郭允厚趕忙躬身回應:“回稟陛下,臣與左大人已將諸事研究妥當,征調民夫的公文也已下發至北方數省。”
左光鬥也趕忙接口道:“回稟陛下,一切準備就緒,稍後臣便與郭尚書一同前往河南、陝西,先行在這兩省展開疏通河道、興修水利的工作。”
朱由校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三日後,你二人便啟程吧。
此次北方疏通河道、興修水利,乃是為了預防天災大旱。
如今朝廷推廣的新型作物成效顯著,不久後便會在民間大量普及。
朕已知曉新型作物耐寒耐旱的特性,今後北方數省百姓在災荒之年能否有活命的口糧,可就全仰仗你們了。”
郭允厚和左光鬥二人連忙領命。
此時,朱由校又覺此事仍不夠穩妥。
北方如此浩大的工程,左光鬥作為水利專家,專業方麵自然沒問題,但郭允厚的專業就顯得有些不對口了。
尤其是河南、陝西兩地的特殊性,朱由校心裡清楚得很,萬一郭允厚不聽指揮,乾私活,傳出去朝廷的顏麵可就丟儘了。
於是,他再次開口道:“為確保你二人的安危,朕命錦衣衛掌刑千戶楊漣率一千錦衣衛護衛你們,務必保障工程順利進行。”
兩人聽後,趕忙領旨謝恩。
左光鬥心中頓時鬆了口氣,郭允厚心裡那點盤算,他可是心知肚明。
原本還擔憂到時候既要管工程,又要防著郭允厚,恐怕還不一定能管住這老家夥。
但如今有好基友楊漣一同前往,他便放心多了。
而郭允厚心中卻暗自竊喜,朱由校派遣楊漣率領一千錦衣衛保護他們,楊漣肯定是來監督自己,防止自己亂來的。
但大家都忽略了一點,如今的楊漣早已不是當年那一根筋的“蠻牛”了,已然浪子回頭。
正所謂“蠻牛回頭,不是報恩就是報仇”,如今楊漣性格有多極端,郭允厚可是親眼見識過的。
憑自己這三寸不爛之舌,絕對能說動楊漣幫忙拖住左光鬥。
如此一來,他郭允厚帶著手下那一千徒子徒孫,又可以私下攬活了。
在旁人眼中,前往北方疏通河道、興修水利是個苦差事,但在郭允厚看來,這可是個妥妥的肥差。
看著郭允厚不自覺上揚的嘴角,朱由校心中雖覺納悶,但也沒多想。
江寧卻一眼看穿了郭允厚的小心思,不禁暗自歎息,他也不知該說些什麼,隻希望郭允厚能將自己之前的告誡牢記於心。
考古是合法的,盜墓可是違法的。
按照正常的朝會流程,這個時候就該散朝,大臣們也能下班回家了。
江寧早就做好了下班的準備,然而,朱由校卻朝著江寧瘋狂使眼色。
江寧心裡明白,但故意耷拉著腦袋,裝作沒看見,打算裝死蒙混過去。
坐在龍椅上的朱由校,眼睜睜看著江寧當著滿朝文武的麵這般渾水摸魚,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隨即,他提高音量再次開口說道:“自去年起,我大明將士出兵在外,收複河套地區。
先是成功驅逐了卜失兔部,隨後又與林丹汗大戰數場,雙方互有勝負。
然而,河套地區自古以來便是我漢家疆域,朕決議出兵塞外,徹底收複河套地區,眾愛卿以為如何?”
朱由校話音剛落,朝堂上頓時炸開了鍋,文武大臣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唯有內閣、八部以及五軍都督府的一眾大佬們麵色平靜,顯然,對於出兵收複河套地區一事,他們早已知情。
但其餘官員卻坐不住了,左光鬥咬了咬牙,再次挺身而出,奏道:“啟稟陛下,如今我朝已決議調動西南數省兵馬出兵攻打緬甸,收複疆土。
此時萬萬不可再出兵塞外攻打林丹汗、收複河套地區,否則,我大明將陷入兩線作戰的困境,稍有不慎,便可能萬劫不複。
還請陛下三思啊!”
眼見左光鬥帶頭反對,身後一眾清流黨官員趕忙站出來,紛紛開口附和。
坐在龍椅上的朱由校見狀,恨不得給自己兩耳光。
早知道剛才就直接讓郭允厚和左光鬥立刻收拾行囊,奔赴河南、陝西兩地,著手疏通河道、興修水利,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給自己添堵。
但看著靠在柱子上裝死的江寧,朱由校決定使出老朱家祖傳的“踢皮球”絕技。
他輕咳兩聲,說道:“出兵塞外收複河套之事,朕此前已與五軍都督府商議多次。
左愛卿若對此有異議,可詢問忠義侯,他會向你說明其中緣由。”
話音剛落,左光鬥和一眾清流黨官員齊刷刷地將目光投向江寧。
江寧此刻心裡直罵娘,心想這朱兄也太沉不住氣了,事情就不能一步一步來嗎?
今天朝堂上剛拍板決定攻打緬甸收複疆土,現在又把出兵塞外收複河套地區這事給拋出來,還得自己來收拾這爛攤子,自己可真是冤到家了。
但這麼多人都看著,江寧也不能認慫。
此時,站在江寧身旁的定遠侯鄧文明神情激動地說道:“江侯爺,咱們可都是從刀槍裡滾出來的,您可得精神點,彆丟份兒!
手下人都看著呢!”
江寧聽了,咬了咬牙,隨即走出隊列,先朝著朱由校恭敬地行了一禮,然後轉身麵向左光鬥與一眾清流黨官員。
就在這時,陳策和沈有容小聲嘀咕道:“江侯爺好樣的,很精神,不丟份兒!”
江寧一聽,又是這拱火三件套,頓時一陣無語。
再看坐在龍椅上的朱由校,正朝自己擠眉弄眼,那模樣儼然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應廣大讀者兄弟們的提議,今日加更一章,聊表心意。在此再次感謝兄弟們的支持?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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