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之後,江寧正在五軍都督府內批閱公文,忽聽外邊一陣喧鬨,緊接著“轟”的一聲巨響,江寧辦公房的兩扇木門轟然倒地,塵土飛揚。
江寧瞬間勃然大怒,這他喵的誰這麼大的膽子,剛準備發飆。
抬眼望去,隻見朱由檢拽著灰頭土臉的老魏,身後還跟著王承恩。
老魏神情扭捏,趕忙說道:“侯爺,這門可不是咱家踹的!”
江寧自然明白除了小老弟朱由檢之外,老魏肯定乾不出這事來,王承恩也沒這個膽子,於是放下公文站起身,疑惑地問道:“五弟,你們怎麼來了?”
朱由檢尷尬地撓撓頭:“二哥,剛才一時著急忘了敲門,誰知道你這門這麼不結實!
回頭你可得好好查查,修建五軍都督府的鄧文明是不是吃回扣了?”
江寧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你腳上的勁兒多大你不清楚?
這門是木頭做的又不是鐵打的。
我這會兒正忙著呢,你先坐。”
朱由檢拉著老魏在一旁坐下,老魏一臉尷尬。
半個時辰後,江寧批示完公文,交給高文彩,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問道:“五弟,你找我到底啥事呀?
皇明衛那三萬人馬操練得怎麼樣了?”
朱由檢撓撓頭:“二哥,今天找你也沒啥大事,就是想讓你和老魏陪我去見個人。
至於那三萬皇明衛,如今已經操練得有模有樣了,剩下的我都交給下邊人辦了,畢竟我事兒多,也不能事事親力親為。”
江寧點點頭,笑著問:“陪你去見誰呀?”
朱由檢臉色頓時羞紅,支支吾吾道:“二哥,那個……如意今兒個就要進京了,我想著你和魏公公跟如意都比較熟,陪我一起去接如意如何?”
江寧聞言頓時明白,敢情是心上人進京了,這小老弟一個人不好意思。
江寧臉色一冷:“五弟,你好歹是當朝親王,怎麼在兒女情長上這麼扭捏?
這可是在京城,你還害臊。”
朱由檢耷拉著腦袋:“二哥,其實也不是這樣。
如意的事,我一直沒跟皇兄說,如今如意進京,這事兒肯定瞞不住了,所以我就想把你和魏公公叫上,皇兄要是怪罪下來,你倆幫我擔待點。”
江寧一聽,心說好小子,這是打算讓我幫你扛事了。
但轉念一想,也沒什麼大不了,便點點頭,笑著說:“五弟放心,陛下不是不講情理的人,真要怪罪下來,有魏公公在前邊擋著呢,應該不至於龍顏大怒。”
老魏聽到這話,愣在當場,好端端的,這鍋怎麼甩到自己頭上了?
但老魏也不敢反駁,畢竟他和江寧身份不同,江寧是當朝重臣,又是天子的手足兄弟,他老魏雖說身為大明第一大太監,但說到底隻是皇家家奴。
江寧笑著說:“那我先換身衣服,然後咱們一起去接田姑娘。”
朱由檢滿心歡喜地點頭:“二哥,那你趕緊去吧。”
隨後,江寧走進內房,不多時換了一身黑色圓領袍服,係好腰帶,便跟著朱由檢和老魏一同出門。
當幾人來到城門口時,隻見不少身穿少數民族服裝的少男少女成群結隊正在入城。
朱由檢坐在馬背上,仰著頭,不斷在人群中尋找田如意的身影。
沒過多久,他便在人群中看到了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江寧也看到了。
田如意還是一如既往地穿著一身青衣,秀美烏黑的長發,身上佩戴著各種小飾品。
一年未見,田如意還是一如既往出塵脫俗,江寧忍不住暗歎,小老弟這眼光確實不錯。
誰知就在這時,江寧看到田如意身旁跟著一名青年,身材高大魁梧,國字臉,濃眉大眼,儘顯陽剛之氣,兩人正有說有笑。
看到這一幕,江寧心中“咯噔”一下,難道田如意這小丫頭另有新歡,把自己小老弟朱由檢甩了?
此時,朱由檢也看到了那名高大青年,頓時隻覺心頭一緊,差點栽下馬背,幸虧老魏眼疾手快,趕忙扶住。
但朱由檢整個人失魂落魄的,江寧也眉頭微皺。
看著他倆有說有笑的樣子,再瞧瞧自己小老弟像霜打的茄子般蔫兒了,江寧一咬牙說:“五弟,咱們可都是從刀槍裡滾過來的,你彆丟份兒!
這是在京城,咱們的地盤,你直接上去錘那小子一頓,給他長長記性。”
朱由檢“啊”了一聲:“二哥,這麼做會不會太魯莽了?
萬一如意生氣了呢?”
一聽這話,江寧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地說:“瞧你這點出息,你沒看他倆現在有說有笑嗎?
喜歡一個人就得去爭取,你可千萬彆慫。
你先把這小子暴揍一頓,剩下的事二哥幫你兜著。
要是你沒膽量,今天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咱們打道回府,也省得在這兒丟人了。”
聽到江寧的話,朱由檢頓時熱血上頭,肯定是這小子趁自己不在把田如意拐跑的,這口氣怎能咽得下?
這麵子必須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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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翻身下馬,徑直朝二人走去。
不多時來到兩人身前,青年男子見有人擋在麵前,眉頭微皺。
田如意看著突然出現的朱由檢,頓時小嘴微張,滿臉的驚喜,反觀朱由檢神情冷峻,死死盯著自己。
青年男子不明所以,對朱由檢這無禮舉動有些惱火,開口嗬斥道:“小子,立馬給我讓開,不然小心我抽你。”
朱由檢頓時怒火中燒,搶了自己心上人還敢如此囂張,簡直不把自己這個當朝親王放在眼裡。
二話不說,一拳將馬放倒。
馬背上的青年見狀,趕忙一個跳躍翻身下馬,馬兒頓時倒地嘶鳴不已。
城門口的人見狀四散開來,老魏和江寧則在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