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台吉見狀,額頭上冷汗直冒。
他自然知曉這種戰術的可怕之處,於是一咬牙,立馬讓人將金三叫到麵前,隨後一臉陰沉地說道:“金將軍,命令你手上的兩萬朝鮮士兵給本貝勒出擊!”
金三聽完,隻感覺腦瓜子嗡的一聲,差點炸開。
自己原本在一旁吃瓜,結果竟吃到自己身上了。
自己主動開城投降,是為了避免平壤府生靈塗炭,但若是派手下兵馬前去攻打大明軍隊,恐怕自己的九族都難保了。
眼見金三不答話,黃台吉直接將刀架在金三脖子上,惡狠狠地說道:“還不趕緊下令,信不信本貝勒現在就砍了你的頭?”
金三頓時嚇得雙腿發軟,趕忙傳令朝鮮士兵加入戰場。
隨著雙方陷入膠著,孫傳庭在一旁死死盯著戰場。
看到又有士兵從城中出來,隨後孫傳庭下令騎兵撤退。
朱由檢收到消息後,隻覺得還沒殺過癮,自己才剛剛熱了個身而已,這就結束了。
但軍令如山,他也不敢違抗,隨後帶領著皇明衛與京營士兵迅速脫離戰場,分彆來到早已嚴陣以待的明軍陣營左右兩翼停了下來。
與此同時,城內的朝鮮士兵全都衝了出來。
隻見這些士兵個個麵露驚恐,滿臉迷茫,壓根不知道該攻擊誰。
但正白旗、鑲白旗的士兵可不管這麼多,隨即拿著馬鞭和鋼刀,驅趕著這些朝鮮士兵往前衝。
有不少朝鮮士兵想要逃跑,當場就被斬殺。
這讓一旁的金三看得渾身發軟。
隨後,黃台吉下令朝鮮士兵在前衝鋒,正白旗、鑲白旗士兵在後跟進。
孫傳庭嘴角冷冷一笑,對身旁的李桂說道:“李大人,這些朝鮮士兵不念大明恩情,更不顧殿下的恩情,如今反倒幫助建奴對抗大明天兵,你說這事該如何是好?”
李桂聞言,支支吾吾半天,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孫傳庭笑了笑,說道:“既然如此,那本將也不客氣了。”
隨後,孫傳庭下令神機營士兵開火。
隻見一尊尊已經架好的虎墩炮、神機火箭,還有小型投石機上的轟天雷,如雨點般朝著朝鮮士兵和正白旗、鑲白旗士兵打了過去。
瞬間,火光衝天,硝煙彌漫,各種火器一股腦地爆炸,直打得朝鮮士兵像倒地的麥子,一茬接一茬地倒下。
對此,孫傳庭眼都沒眨一下,朱由檢則看得津津有味,李桂則不忍地閉上了雙眼。
黃台吉見狀,大吃一驚,隨後一咬牙,下令繼續出擊,說什麼也不準停,就算杜度死了,也得把屍首帶回去,否則此次任務就徹底失敗了。
神機營的火器如同不要錢一般,徑直朝著敵軍陣地傾瀉而去,就連許多新研製出的火器也被拉了出來。
但黃台吉依舊命令士兵驅趕著朝鮮士兵不要命地往前衝。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地過去,許久之後,就連孫傳庭都為之動容,不禁感慨道:“建奴凶狠成性,果然不假,視人命如草芥。”
朱由檢也點了點頭。
眼見不能再這樣僵持下去,隨即孫傳庭對身旁傳令兵開口說道:“立馬去將鐵龍、袁良給本將找來。”
傳令兵隨後匆匆離開。
不一會兒,隻見兩名千戶騎馬來到孫傳庭麵前,抱拳行了一禮,開口道:“不知將軍傳令末將二人所為何事?”
孫傳庭一臉嚴肅地說道:“鐵龍、袁良,你二人是武軍左衛之中唯一擅長奇襲的千戶。
如今,雖說依靠神機營的火器,我大明暫時占據優勢,但長此以往,一旦火器耗儘,我軍便將陷入劣勢。
現本將命你二人帶領人馬突襲入城,放火將敵軍收集到的糧草焚毀,讓他們軍心大亂。”
鐵龍、袁良聞言,匆匆領命,隨後二人策馬離去,帶著上千名士兵偷偷繞過戰場,摸入城中,尋找黃台吉存放糧草的地方。
隨著神機營一輪又一輪強有力的火器攻擊,被正白旗與鑲白旗士兵驅趕的兩萬朝鮮士兵頓時死傷慘重,戰場上殘肢斷臂隨處可見,已然血流成河。
雙方都在強撐著,心裡明白一旦哪方先示弱,便會陷入劣勢。
此刻,充當炮灰的兩萬朝鮮士兵徹底陷入瘋狂。
一邊是明軍犀利的火器,一邊是建奴的馬鞭與鋼刀,橫豎都是死,索性拚了。
隻見有朝鮮士兵率先抄起武器,調轉槍頭,朝著驅趕他們的建奴士兵衝了過去。
建奴騎兵見有人竟敢帶頭反抗,二話不說,當場將反抗的朝鮮士兵斬首,還滿臉囂張地提著朝鮮士兵的腦袋炫耀。
這一幕徹底激怒了早已怒火中燒的朝鮮士兵,於是越來越多的朝鮮士兵紛紛調轉槍頭,攻向建奴士兵。
黃台吉見狀,立刻下令將這些帶頭反抗的朝鮮士兵全部斬殺。
然而,隨著反抗的朝鮮士兵越來越多,場麵逐漸失控。
黃台吉看著眼前混亂的景象,臉色鐵青,他深知自己已經失去了主動權。
光是眼前這上萬名發了瘋的朝鮮士兵,就夠他頭疼的了,更何況一旁還有虎視眈眈的明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