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江寧和神虛子回到家中,柳若煙早已讓人準備好了飯菜,端上桌來。
師徒二人便大快朵頤起來。
之後,神虛子又叫人拿來酒,非要拉著江寧喝兩杯,笑著說道:“徒兒呀,為師今日又給家裡掙了一份賞賜,怎麼樣?
比你厲害吧?”
江寧聽了,頓時沒好氣地瞪著神虛子:“師傅,今兒陛下賞賜您的,那可是徒兒的血汗錢呀!
您老就忍心收下?”
神虛子也不客氣地回應:“有錢不賺王八蛋,管它是誰的錢,為師接著就是。
你自己要是勤奮點,陛下何至於扣你半年俸祿?
你還有臉說。”
江寧委屈極了,反駁道:“師傅,您要這麼說,徒兒可就得跟您好好理論理論了。
皇後娘娘中毒這麼大的事兒,您老居然沒察覺。
今兒就連方公公都挨了板子、罰了俸祿,太醫院所有太醫也都受了罰。
就您沒事兒,真要追究起來,您這玩忽職守的罪名可跑不掉,搞不好也得被拉出去打板子。
要不是徒兒念您是自家人,當場就檢舉您了。”
神虛子被江寧這話氣得臉色漲紅,接著瘋狂咳嗽起來,嘴裡的飯菜都咳了出來。
他指著江寧罵道:“你個白眼狼,師傅我都112歲高齡了,你還想讓師傅挨板子,你就不怕把師傅給打死了?”
江寧笑著調侃:“師傅,112歲還年輕著呢,正是闖蕩的時候,挨幾十板子算什麼,又不是挨刀子。”
看著師徒倆又在鬥嘴,柳若煙和柳輕煙趕忙笑著勸道:“夫君,你就不能和師父好好說話嗎?
瞧你把師傅氣成什麼樣了!”
江寧笑著解釋:“夫人,你們不懂,為夫沒事兒和師傅鬥鬥嘴,師傅反而乾活更有勁,吃飯也更香。”
柳若煙和柳輕煙聽了,捂著小嘴咯咯直笑。
神虛子見狀,沒好氣地說:“明年,貧道專心帶徒孫,你沒事兒彆來煩貧道,不然看我不抽你。”
在柳若煙的勸解下,師徒倆總算吃完了飯。
隨後江寧回到書房休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於是又起身點燃蠟燭,把朱由校送給他的書冊拿出來,挑燈夜讀,不知不覺趴在書桌上睡著了。
沒睡多久,就有下人來叫江寧起床去上朝。
江寧迷迷糊糊地趕忙爬起來,簡單洗漱後,穿上官服來到門外,與高文彩一同騎馬前往午門。
到了午門,江寧翻身下馬,與諸位同僚一一打過招呼。
一群保皇黨官員立刻圍了上來,急切地詢問昨天宮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江寧隨便敷衍了幾句,並沒有說出實情。
眾人見江寧不肯透露,也無可奈何。
就在這時,宮門大開,眾人趕忙往宮內走去。
江寧剛準備進宮,突然想起昨天朱由校給自己放了15天假,頓時懊惱得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怎麼就把這事兒給忘了呢?
如今都已經到宮門外了,這早朝到底上還是不上呢?
江寧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之中。
守在宮門口的錦衣衛和騰驤四衛士兵看著這位江侯爺在那兒踱步不前,都滿心疑惑,不禁猜測:難道今兒朝堂之上又要有什麼大事發生了?
跟在江寧身後的高文彩見他止步不前,趕忙小聲提醒:“侯爺,上朝時間馬上就到了,再不進宮可就趕不上了。”
江寧一咬牙,罵道:“他娘的,老子就是當牛做馬的命。”
說罷,便匆匆走進宮去。
進入奉天殿,江寧站到自己的位置上。
沒過多久,朱由校便邁步走進來,坐上龍椅。
隨後群臣三呼萬歲,一天的早朝正式開始。
朱由校看到出現在早朝上的江寧,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意。
昨天剛給江兄放了十五天休沐,江兄今兒就又來上朝,對自己當真是沒得說。
接下來,內閣幾位大學士依次進行工作彙報。
輪到五軍都督府時,江寧昨天一整天都在宮裡,自然沒什麼可彙報的。
這時,張維賢站了出來,滿臉笑意,拱手行禮道:“啟稟陛下,信王殿下昨日派人送來軍報。
如今,已將建奴徹底驅逐出朝鮮境內。
信王率領大軍進入朝鮮,先在黃海道平壤府與建奴大戰一場,擊退建奴。
隨後與孫傳庭率領大軍一路追擊至鴨綠江畔,與東江鎮總兵毛文龍協同作戰,焚毀建奴收集的大半糧草,同時殲滅建奴兩千八百餘人。
信王殿下更是在平壤府城下活捉建奴大將、鑲白旗主杜度,又在鴨綠江畔率黃明衛將建奴打得落荒而逃,還繳獲了建奴正白旗黃台吉的帥旗。
如今,用不了幾日,杜度便能押解入京。”
聽到這番奏報,滿朝文武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就連坐在龍椅上的朱由校都驚訝得坐直了身子。
老弟朱由檢的表現實在太過耀眼,兩軍對陣不僅活捉敵方大將,還立下奪旗之功。
一旁的江寧也著實吃了一驚,看來這小老弟隻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一半,原本讓他行事穩妥,沒想到還是親自率軍衝鋒陷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