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神虛子這話,趴在地上的趙蘭花眼中閃過一絲恐懼,被老魏看在眼裡。
隨後,江寧和老魏讓人把方孝忠找來。
方孝忠剛一露麵,便趕忙跪倒在地,渾身顫抖,以為要對自己用刑。
江寧拿出香囊問道:“小方公公,這是趙蘭花身上的香囊,你可有印象?”
方孝忠看著沾有血跡的香囊,沉思片刻後點了點頭:“回侯爺,這香囊是前段時間趙姑姑才開始佩戴的,奴婢有印象。”
江寧又問:“大概多長時間了?”
方孝忠想了想,趕忙回答:“回侯爺,大概三個月之前。”
江寧點了點頭,隨後把香囊扔給老魏,開口道:“魏公公,這香囊裡全是名貴藥材搭配而成,尋常人根本沒機會接觸到。
況且宮中的藥材統一由太醫院掌管,像生犀這種貢品,取用都有記錄。
順著這條線索,你立刻去查。”
老魏趕忙點頭,隨後帶著番子匆匆離開。
方孝忠看著臉色沉重的江寧,小聲開口道:“侯爺,奴婢這次是不是在劫難逃了?”
江寧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方孝忠邊哭邊抹眼淚:“奴婢一時失察,辦事不力,致使皇後娘娘中毒。
要殺要剮,奴婢都認。
但乾爹是無辜的,還望侯爺能在陛下麵前為乾爹求求情,千萬彆因為奴婢連累了他,他是奴婢在這宮中唯一的親人了。”
江寧歎息一聲,隨後帶著方孝忠返回坤寧宮。
此時,朱由校也從內室走了出來,看著江寧問道:“江兄,怎麼樣?
查出是什麼人做的了嗎?”
江寧趕忙回答:“回陛下,已查出一些線索,魏公公現在已經去追查了,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將背後之人揪出來。”
朱由校臉色鐵青地點了點頭。這時,江寧趕忙問道:“陛下,皇後娘娘情況如何?”
朱由校歎了口氣說:“皇後狀態不太好,剛剛又睡著了。
不過太醫重新診過脈,已無大礙。”
江寧聞言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神虛子不合時宜地跑了過來,開口道:“陛下,事兒辦完了,貧道能回家了嗎?”
朱由校笑了笑說:“如今背後之人還沒查出來,還請老神仙再稍作等待。”
神虛子頓時臉色垮了下來,走到江寧身旁,小聲說:“徒兒呀,你給為師弄點吃的唄,為師剛才在家飯還沒來得及吃,就被火急火燎地叫進宮了,這會兒都快餓暈了。”
江寧一愣,原本想喊方正化,但老方正還在一旁跪著,於是趕忙讓人把方大錘找來,讓他給神虛子拿了些點心。
神虛子便拿著點心吃了起來。
就這樣,時間過去了兩個時辰。
隻見魏忠賢火速來到朱由校麵前,趕忙跪地回稟:“陛下,老奴遵照江侯爺的提醒,順著香囊這條線索追查,發現太醫院的陳順生在三個月前領取了五錢生犀,下落不明。
經過一番審問,趙蘭花全招了,正是這太醫院的陳順生與她合謀給皇後娘娘下毒。
先是陳順生在為皇後娘娘診脈期間,與趙蘭花暗生私情,隨後指使趙蘭花在皇後娘娘宮中的香爐裡加入奇門暗香,接著又將曼陀羅擺放在殿內。
為防止被老神仙發現,每次老神仙來為娘娘診脈時,他們便提前把香爐裡的香焚儘,再將曼陀羅花搬出去。”
朱由校聽聞後,臉色瞬間陰沉下來,雙眼之中殺意翻湧,厲聲道:“還查到其他什麼人了?”
老魏耷拉著臉,回道:“老奴無能,剛查到陳順生,他就服毒自儘了。
這趙蘭花所知有限。”
朱由校站起身,背著雙手來回踱步,下令道:“將陳順生、趙蘭花千刀萬剮,滅其九族!”
老魏神情一怔,支支吾吾地說:“回陛下,趙蘭花入宮多年,她入宮兩年後,老家遭遇洪災,九族已不在了。
至於陳順生,老奴已派人去捉拿他的九族,想來不久就能抓回來。”
朱由校點點頭,冷冷說道:“這件事你親自負責,給朕一查到底!”
老魏趕忙領命。
這時,朱由校看向跪在一旁的方正化,冷冷道:“司禮監秉筆,方正化罰俸一年,庭杖二十,以儆效尤。
坤寧宮總管方孝忠,庭杖五十,發配洗衣局。
太醫院所有太醫,罰俸半年,庭杖二十。
今後,皇後每日用藥診脈情況,都必須前往忠義侯府,向老神仙彙報。”
在場眾人趕忙領旨。
方正化暗自鬆了口氣,看來自己和乾兒子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畢竟朱由校對方孝忠的處罰是庭杖五十發配洗衣局,要是先發配洗衣局再庭杖五十,方孝忠絕無活路。
就在此時,一旁的神虛子抹了抹嘴,說道:“陛下,那個啥,貧道一天事兒挺多,家裡還有兩個徒媳需要貧道照應。”
朱由校趕忙上前笑著說:“老神仙,您放心,朕絕不讓您白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