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明遇如此用心開導,也是有他的私心,畢竟多年離京,朝中根基人脈全無,京城局勢不明,想進步總得找個靠山。
侯恂既是一同調赴京城的人,又有侯方域那層關係,正是不二人選。
至於侯方域認義父之事,丟的是侯恂的臉,與他何乾?
想進步,拜乾爹,不丟人。
………………
與此同時,京城五軍都督府內,江寧正慢悠悠品著茶。
身旁,鄧雲飛表情麻木地念著各地送來的公文,江寧一邊聽,一邊沉思,不時開口說出處理意見,李若璉則依著他的口述,飛快提筆批示。
一旁的朱由檢更是火力全開,片刻不停歇,桌上原本堆著的上百份公文,短短兩個時辰便批得乾乾淨淨。
朱由檢起身活動了下,笑著道:“二哥,忙完了,我先回府了,如意燉了湯等我呢。”
江寧笑著點頭:“去吧。”
朱由檢應聲,轉身匆匆離去。
看著朱由檢離開的背影,鄧雲飛眼圈泛紅,噘著嘴哽咽道:“江叔,侄兒也想回家喝湯……”
江寧沒好氣地瞥他一眼:“雲飛,不是江叔說你,做人得有上進心。
才乾了幾天,不是喊嗓子疼,就是想著喝湯,哪來這麼多事?
你瞧瞧信王殿下,一口氣批完百份公文,臉不紅氣不喘,又快又準。
你不過是幫江叔念念公文,又不用你批示。”
鄧雲飛耷拉著臉:“江叔,信王殿下有治軍領兵的經驗,處理公務自然手到擒來。
侄兒沒這底子啊!
侄兒每天要念幾百份公文,給您念完,還得去給陳侯爺念,給沈侯爺念,嗓子都冒煙了。
小公爺張之極更是從早到晚幫英國公念公文,回頭還得處理自己的差事。
今兒早上我瞧見小公爺哭著喊著要回家,說什麼也不乾了,最後被英國公派人綁了回來呢。”
江寧站起身,麵色一正道:“想進步,就得下苦功。
什麼是功夫?”
說著,他拿起麵前幾份公文,蓋章署名後遞給書吏,又轉向鄧雲飛,“你說什麼是功夫?”
隨即看向李若璉,說的:“老李,你也說說看。”
不等兩人開口。
江寧又接著說道:“功夫是靠時間磨出來的。”
說罷抽出一份未批的公文,扔給鄧雲飛。
鄧雲飛接過,剛念到一半,江寧已提筆在旁寫下批示。
等他念完,江寧直接將批示與公文一同遞給李若璉。
李若璉仔細核對後,驚歎道:“侯爺,分毫不差!”
隨即趕忙依樣批示。
一旁的鄧雲飛看得目瞪口呆。
江寧帶著幾分傲氣道:“這就是江叔三年磨練出來的功夫。”
說著又扔過去幾份公文,果然,鄧雲飛每次念到一半,他的批示就已經寫完,且全無錯漏。
江寧一臉正氣說道:“這三年功夫,你學得來嗎?”
鄧雲飛早已驚得說不出話。
江寧猛地一拍桌子,大喝:“接著念!”
鄧雲飛一個激靈,趕忙收斂心神,拿起公文繼續念。
江寧端著茶杯,閉目細聽,不時開口道出處置意見,李若璉則緊隨其後,提筆記錄不停。
經江寧一番忽悠,鄧雲飛頓時像打了雞血般亢奮起來,隻覺嗓子不乾了,困意也消失了,捧著公文念得格外賣力。
江寧一邊品茶,一邊隨口道出處置意見,李若璉則依言提筆書寫。
下午時分,朱由檢又火急火燎地趕到五軍都督府,手裡還拎著個食盒,笑著道:“二哥,如意燉了雞湯,我給你帶了些。”
江寧笑著點了點頭道:“五弟有心了。”
心裡暗自感慨,這小老弟對自己是真沒話說。
他打開食盒,先盛了一碗遞給李若璉,又盛出一碗,鄧雲飛見狀,忙放下公文伸手準備去接,卻見江寧仰頭將雞湯喝了個精光。
鄧雲飛愣在當場。
江寧擦了擦嘴,笑道:“雲飛啊,你還年輕,江叔年紀大了,喝點湯就先補補。
剩下的雞肉你嘗嘗。”
說著,把碗裡的幾塊雞肉遞了過去。
鄧雲飛瞬間紅了眼眶,哽咽道:“還是江叔疼侄兒,比我爹都好!
我爹整天就知道罵我,在家吃飯,他隻準我吃雞屁股。”
江寧聽了,暗自咋舌,這鄧侯爺對兒子也太狠了。
他拍了拍鄧雲飛的肩,安慰道:“雲飛呀,好好乾,將來江叔給你機會進步。”
鄧雲飛滿臉興奮點頭,抓起雞肉大口吃起來。
一旁的李若璉看著鄧雲飛,嘴角噙著一絲笑意。
朱由檢早已進入工作狀態,拿起毛筆飛快批閱麵前的公文。
不多時,他批完自己的,見江寧麵前還有一堆,便主動上前分擔,抱起一摞擺在自己案頭,又埋頭忙了起來。
看著朱由檢這股敬業勁兒,江寧暗自點頭,不愧是曆史上出了名的勞模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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