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明燈焰在林風掌心忽明忽暗,將古墓甬道照得鬼氣森森。玄裳拎著哀時尺走在前方,尺尖垂落的星砂在地上拖出蜿蜒血痕,每隔七步就會組成"快逃"二字——這是第七次重組了。
"這破尺子中邪了?"林風抬腳碾碎最新的血字,星砂卻蹦跳著重新拚成"要死"字樣,"自從遇到那丫頭......"
"爹爹!"奶聲奶氣的呼喚從墓室深處傳來。紮羊角辮的女童抱著草編蚱蜢蹦出來,蚱蜢觸須上拴著的青銅鈴鐺叮當作響:"這個姐姐好凶,蚱蜢說她想吃小孩!"
玄裳的哀時尺"當啷"掉在地上。
女童拽著林風衣擺往上爬,像隻靈巧的樹袋熊掛在他後背:"爹爹的棺材板睡著硌腰嗎?蚱蜢說你在裡麵躺了七萬年都沒翻身......"
"這是初代守燈人的叩心棺!"玄裳忍無可忍地捏碎三顆星砂。
"姐姐彆生氣呀~"女童從兜裡掏出塊黏糊糊的麥芽糖,"蚱蜢說生氣會變成大蟾蜍!"她突然指著玄裳的胸口驚呼:"哎呀!姐姐這裡藏著癩蛤蟆!"
林風順著她手指方向看去——玄裳心口封印噬星者的青蓮印記,此刻正隨著怒氣鼓成蟾蜍狀。
"噗!"林風憋笑憋出個鼻涕泡。
玄裳的星砂發髻炸成蒲公英,哀時尺暴走般追著林風滿墓室跑。女童坐在棺材板上晃著腳丫,草蚱蜢突然開口:"第九千七百次家暴現場,開盤下注!"
追打中的兩人撞碎了壁畫。塵封七萬年的守燈人壁畫簌簌剝落,露出內層恐怖的真相——初代守燈人竟是個戴兔耳發箍的少女,正騎在噬星者脖子上揪它龍須。
"這是初代大人?"玄裳的哀時尺驚得豎成感歎號。
女童蹦過來戳壁畫:"蚩蚩說這是她黑曆史!當年她給大狗狗梳毛,梳著梳著就量天了......"
壁畫突然活過來。兔耳少女甩出量天尺,將噬星者捆成粽子:"小長明快記!《量天訣》第三式:打不過就rua禿它!"
林風右臂刺青突然發燙,長明燈不受控製地飛出,將壁畫燒出個狗啃似的破洞。女童的草蚱蜢趁機鑽進去,叼出半塊刻著"rua禿光榮"的青銅腰牌。
"完犢子。"草蚱蜢口吐人言,"守護了七萬年的節操......"
墓室地麵突然塌陷。三人墜入初代守燈人的練功密室,牆上掛滿各種匪夷所思的修煉筆記:
《論噬星者的十八種擼法》
《如何把天劫煉成彩虹糖》
《當量天尺卡在狗頭時的108種自救姿勢》
"這是初代守燈人?"玄裳的世界觀開始崩塌。
女童蹦到個青銅機關前:"蚩蚩說按這裡有好玩的!"不等阻止就拍下按鈕。
整間密室突然翻轉,無數草編小人在空中跳起魔性舞蹈。牆壁伸出機械臂給三人套上兔耳發箍,噬星者造型的木偶推著餐車出現,端上熱氣騰騰的......狗糧?
"這是噬星者磨牙棒!"草蚱蜢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初代特製,嘎嘣脆!"
林風看著手裡骨頭狀的仙丹,玄裳的星砂正在頭頂組成"生無可戀"四個大字。
當狗糧造型的玉簡被捏碎時,初代守燈人的虛影終於現身。兔耳少女盤腿坐在噬星者頭頂,嘴裡叼著根狗尾巴草:"小長明啊,量天這事兒吧......"
她突然嚴肅地指向女童:"rua禿三千世界不如養個娃!這丫頭送你當閨女了!"
虛空裂開道縫隙,真正的危機在此刻降臨。寂河裹挾著歸墟黑霧現身,卻在看到滿地狗糧時腳底打滑:"這什麼鬼......嗷!"
女童的草蚱蜢突然暴起,觸須化作捆仙索將他絆了個狗吃屎。整個歸墟都聽到悲屍摔進狗糧堆的哀嚎:"本座的逼格啊!!"
林風趁機抱起女童開溜,玄裳邊跑邊撕心裂肺地喊:"把發箍摘了!本座的威嚴......"
草蚱蜢在他們頭頂盤旋播報:"最新戰報!悲屍寂河獲得噬星者磨牙棒一根,
古墓深處傳來鍋碗瓢盆的碰撞聲,林風舉著長明燈照去,隻見女童騎在噬星者石像脖子上,正用草蚱蜢當筷子涮火鍋。猩紅的湯底裡浮沉著幾顆眼珠狀的靈果,咕嘟咕嘟冒著量骨苔的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