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說,他怕再也沒有機會了。
蘇暮雨垂在身側的手已在不覺間握成了拳。
大家長看得很清楚,說話的口吻聽不出是在寬慰還是在感歎,“你啊,彆總是將事情都扛在自己肩上。所有的事情,終將會迎來它的結局……”最後一句話像平常人家的長輩對晚輩講述人生的道理,這個身處困頓的殺神此刻竟流露出些許豁達之意。
但其實,大家長慕明策,他身為殺手的漫長一生,經曆過太多這樣無能為力的時刻。
“你去吧。”大家長道。
蘇暮雨正欲離開,便聽到一聲古怪的噠噠木擊聲,下一刻,他便抽出長劍攔在大家長身前,視線看過去,細雨劍鋒前停著一隻木鳥,“誰?”他沉聲道。
呆頭呆腦的木鳥卻發出了一個略含戲謔的聲音:“你蘇暮雨的好兄弟。”
“蘇昌河。”蘇暮雨微微驚訝:“你不是受傷了嗎?”
隨著這一句話落地的還有紛紛高度警惕而從影子處跳下來的蛛影十二肖,握緊武器,嚴陣以待。
坐在朱紅大門外台階上轉著匕首玩兒的青年懶洋洋道:“哎呀,裝的裝的!”
蘇暮雨並沒有很意外,又問道:“是蘇家老爺子讓你來的?”
“蘇燼灰麼?他現在可指派不了我了。”漫不經心的話語傳出,光聽聲音就能想象出他是何等模樣,眉梢輕挑,笑意中隱隱帶著得意的不屑。
“什麼意思?”蘇暮雨不解。
“唉!我們隔著門說話挺累的,你讓我進去。”這話說的理直氣壯,仿佛他真的隻是來串門子的。
蘇暮雨沉默了,他是有些摸不準他的心思。側首看向大家長,見他微微頷首。
蘇暮雨放回細雨劍,一個縱身便穿過機關重重的三重庭院來到大門前。
他解開暗鎖,朱門被他打開一條縫,縫隙外便看到蘇昌河對著他微微一笑,一眾蘇家弟子配劍捏在手中來者不善,手上不停立刻就要合上門。
蘇昌河就在這轉瞬的開合間翻身躍進門中,一個俯衝便越過無聲之陣來到大家長所在的內堂。
蘇暮雨合上大門後便緊跟在他身後。
“止步!”蛛影喝道。
“哎呀,親愛的大家長!我可總算見到你了!”當著十肖眾人的麵,蘇昌河大搖大擺地向前走了兩步,跟大家長打招呼。
“臭小子!來找我有什麼事?”大家長笑罵了一句。
“我來問問大家長……”蘇昌河挑了挑眉梢,微微一笑,“……你可不可以——死了呀?!”
蘇暮雨神色微冷,拔劍橫在他左邊胸膛,蛛影十肖也紛紛拿武器對準他。
“昌河,你是來說笑的嗎?”大家長道。
“你覺得呢,大家長?”身側都是殺人利器,但蘇昌河沒有半點害怕的意思,反而挑釁一般反問過去。
大家長臉上的笑意儘數收斂。
蘇昌河舉起左手,正色道:“大家長,你看我的這枚戒指,裡麵寫著兩個字,彼岸。”
“這些年來,我在暗河之中將這一輩最優秀的年輕人都招募到了一起,我希望可以憑借我們的力量,到達暗河的彼岸。”
“那裡應該有光明,而不是長夜。”
坐在木椅上的大家長微微點頭:“不錯的想法。”
蘇昌河笑了笑,繼續道:“所以,隻有你死了,這長夜才算到了儘頭。”
“昌河!”蘇暮雨沉聲喊了他的名字,細雨劍更貼近他脖子半分。
蘇昌河沒在怕的,幾乎有些任性了,他側身看向蘇暮雨認真道:“我的好兄弟,我知道你也早就想改變暗河,可又不想沾染那些鮮血,所以一直勉強地用你的劍來維係著脆弱而又可笑的平衡。”
“如今好了,路,我已經替你鋪好了!就讓我們一起走向彼岸吧?”說著便將手中的戒指摘下扔向蘇暮雨。
戒指磕在劍身上跳了一下,蘇暮雨接住那枚戒指,低頭端詳著,看著那“彼岸”二字,神情頗為動容。
所有人,都在看著他,在等他的回答。無論他選擇什麼,蛛影十二肖都會誓死追隨。
大家長依舊處變不驚,啜飲了一口老君眉。
隨後問了一句:“不知這枚戒指,靈鑒丫頭是否也接受了?”
他這句話像是驚醒了什麼?蘇暮雨立刻回了神,看向蘇昌河,那枚藍寶石戒指被他握在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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