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珒棲從衣袖裡取出一個折子,遞給武安侯:“上丘郡一直都是我南凜的要塞,監管著最大的幾座礦山。”
“這些礦山一直供給兵部,打造兵器盔甲這些,可謂掌控著軍中的要害,實在是重中之重。”
“也是因此,上丘郡一帶的邊防,世代都是由你們武安侯府鎮守。”
“上丘郡的統領,也曆年來都是皇家親厚之人擔任。”
“換句話說,就是皇親國戚,這個任職布局是先祖開國的時候,乃如此定下。”
“也是因此,上丘郡的軍營關係,實在是錯綜複雜,動一個,就能引發各方動蕩。”
應明燭能明白,先祖開國的時候,是任用開國皇後的娘家,為上丘郡的統領。
幾百年傳承下來,帝王都在變,上丘郡的統領哪能不是換了又換。
可動來動去,皆是皇親國戚,上丘郡的將門關係豈可不龐雜?
皇長孫殿下都是布局多年,才可動上丘郡,還血洗了一眾將門,上丘郡的勳貴大族這會兒必然皆是元氣大傷。
勢必有人趁機作亂奪權。
“殿下說的流寇,是從上丘郡逃竄出來的?”
“正是。”
應明燭接過祖父遞過來的折子,瞧著上麵的內容,麵色瞬間微變。
“什麼?祁家,竟然是開國皇後的娘家!”
“怎麼會扯出開國皇後的母家勢力!”
上丘郡完全可以說是祁家開拓的疆土。
第一任上丘郡大統領就是祁家的人,後來皇位傳了幾位,祁家也慢慢退下來。
不再拚著軍功,這些年祁家族人幾乎沒有什麼軍功在身,同隱退了一般。
竟會在這個時候冒頭?
應明燭冷靜下來,看著折子中的內容:“景大統領說,祁家的將士在追殺叛變的將門,還朝著皇城來了。”
“這個時候,上丘郡的一眾將門,不還在配合景大統領審查,他們忽然從上丘郡逃竄。”
“祁家以叛變的罪名追捕,可謂名正言順。”
“可他們逃竄,為何是朝著皇城來?”
上丘郡在皇城的南邊方向,要往皇城來,勢必是經過城南。
還真如殿下所說,城南要有流寇作亂。
可這會兒,郡主就在城南皇家彆院。
應明燭看向皇長孫殿下問:“殿下趁夜尋來,是憂心這些流寇傷害皇後娘娘和郡主?
殿下放心,城南這幾日的守衛一定會森嚴。”
“這個。”
宿珒棲忽然笑了笑:“郡主在城南,孤甚是心安。”
“要說擔心,孤還真擔憂麻煩堆積到一起,孤不能及時趕到皇家彆院,陪著郡主瞧瞧熱鬨。”
“這才特意尋來,希望武安侯府將這些阻礙儘早解決了。”
嗯?
什麼?
殿下來武安侯府,是為了讓武安侯府為殿下清除阻礙,好讓殿下去陪著郡主看熱鬨?
都無須憂心郡主的安危嗎?
應明燭卻想著箭術冠絕天下的郡主,忽然也啞然失笑。
這些流寇往哪裡來不好,要往郡主在的城南去。
那該擔心的人,會是郡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