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黛映翹了翹嘴角,慵懶舒服地靠在皇長孫的肩膀上,享受著讓殿下抱著她回去的美美小心思。
就是愜意下來,酒意更濃,不禁覺得乏困,見殿下抱著她的腳步輕穩,身體都情不自禁甚是鬆弛。
望著殿下的目光也越發朦朧,周遭好似都緩緩安謐下來。
宿珒棲抱著輕軟的虞黛映,聽著她淺淺的氣息,知曉她酒勁上來挨不住困意。
更是放緩了腳步,輕輕朝著虞黛映的屋子走去。
見郡主的侍女早就將床褥鋪好,連安神香都點上了,整個屋子都顯得靜謐溫暖。
宿珒棲小心將虞黛映放在床上,瞧見她的睫毛在顫動,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待她睡得安穩些,緩緩挪開自己的手,見侍女端著溫水過來,伸手接過巾帕。
尚未觸碰到郡主的臉頰,卻瞧侍女在解開郡主的外衣。
宿珒棲當即起身背過去,忽然不禁失笑,耳邊還有脫衣服的簌簌聲。
知曉他不合適繼續留在這裡,輕輕挪動著步子,餘光都不敢落向郡主,將巾帕輕緩放下。
放輕腳步朝著門外走去,將門也輕輕關上,清冷的夜風瞬間拂來,卻讓他覺得剛剛慌亂的腳步,都能穩重了一些。
宿珒棲也穩了穩氣息,喚來兩位宮女守在門外,走到院子外又吩咐皇家侍衛。
“上丘郡的郡守可將線路圖畫好了?一畫好,就急信給老王爺送去。”
“回殿下。”
皇家侍衛回稟:“線路圖是畫好了,可郡主早就讓定南王府的侍衛去盯著。
郡主的侍衛還看了,覺得此路線行得通,當時就給老王爺傳信送去了。”
郡主已經送去了?
宿珒棲的嘴角情不自禁上揚,他總是能和郡主心意相通。
有郡主的皇家侍衛給老王爺寫信,算著日子,老王爺他們可很快就能到皇城。
那他可也要加快準備。
宿珒棲含笑迎著月光往院子走去,卻還未走幾步,就見皇家侍衛來稟告。
說是皇祖父往皇家彆院送來了一壇子桑落酒,特意給皇祖母的。
忽然明白了什麼,宿珒棲啞然失笑:“這桑落酒,何處尋來的?”
他不記得皇宮還有桑落酒。
“回殿下,這是甘相府大公子的酒,是皇上送了聖旨去取的。”
“皇祖父可真是......”
宿珒棲有些哭笑不得,一國帝王大半夜往重臣的府上送聖旨,就是為了要酒?
不過皇祖母怎麼忽然想喝桑落酒,哦,皇祖母是有偷看他和郡主飲酒的畫麵吧?
還大半夜把自己酸到了。
依著皇祖母的性子,見不到桑落酒可睡不著。
宿珒棲吩咐侍衛將桑落酒給皇祖母送去,這會兒皇祖母必然等著。
卻也交代皇家侍衛:“去孤的庫房,將那塊赤石硯給甘相府大公子送去。”
“是,殿下。”
皇家侍衛忙聲應下,想起來什麼又問:“那明日的早朝,殿下要回皇城嗎?”
“不了,孤明早直接去武安侯府的軍營。”
“是,那屬下立即安排下去。”
“嗯。”
宿珒棲另有打算,明日的早朝,要處理的首要朝政,也是上丘郡祁家之事。
他直接在城南先見祁家的家主即可,算著時辰,祁家要送來的急報想必早到了皇宮。
祁大將軍能追來皇城,祁家的家主就該料想到會發生什麼,必然會緊跟其後。
想必,這會兒也該到皇城腳下了。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