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防城頭不是薑遠的職責,他的職責是巡視城池街市民宅,抓抓小賊,指揮一下騾馬的交通,這才是上官重之分發給他的事務。
與蘇逸塵淺聊了幾句詩詞心得,相約他日再聚後,二人便拱手而彆,帶著老兵下了城頭去乾他的本職工作。
薑遠做夢都不會想到,他在城頭作的這兩首詩,會被蘇逸塵傳得天下皆知。
回南關的街市其實沒什麼好巡查的,因為城內不時就有校尉帶著大隊兵丁四處轉悠。
薑遠和四個老兵的巡查象征大於實際意義,真要出事,他們五個人什麼事都頂不上,若是事大點兒,也就舉著刀槍在後麵呐喊助威的活。
薑遠抽了個機會回了客棧一趟,一天一夜未見薑遠回來的小茹,在看到穿著甲胄的薑遠回來的那瞬間,像一隻百靈鳥一樣飛奔向薑遠。
“公子!”小茹眼角泛紅,問道:“公子說去軍營報到,這一去就是一天一夜沒音信,奴婢好擔心。”
薑遠看著小茹關心他的樣子甚是可愛,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腦袋:“擔心什麼,我隻是去軍營住了一晚,又不是出關打仗。”
“奴婢擔心公子嘛。”小茹臉上露出一絲紅暈,委屈道:“奴婢本想去軍營找公子的,但道爺不讓奴婢去。”
薑遠知道小茹除了擔心他之外,更多的是依賴,又揉了揉他的腦袋道:“我剛去軍營,這兩天必須要住軍營的,白天我會來看你們的,就是晚上出不來而已。”
小茹聽得白天能見到薑遠,頓時開心起來,兩隻大眼睛笑成了月牙狀。
“傻丫頭。”薑遠笑罵了一句,又問道:“胖四和道爺呢?”
“在隔壁房間喝酒呢!”小茹嘟著嘴答道,顯然有些不滿道爺和胖四不但不關心薑遠,還不讓她去軍營找薑遠,想想就生氣。
“我在軍營中受罪,他倆倒是快活。”薑遠哀歎了一聲,對小茹道:“先幫我把甲胄脫了,累死我了。”
“公子穿著甲胄真好看,威風凜凜的。”小茹一邊服侍著薑遠卸甲,一邊笑著誇讚,那雙笑杏眼中滿是小星星。
“威風個屁!這玩意三十斤,穿半天就能把人累死!”薑遠終於把甲胄解了下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小茹,去把胖四和道爺喊過來。”
“奴婢這就去。”小茹應了聲,開心地一跑一跳的出了薑遠的房間去找胖四和老道去了。
“少爺,您回來了呀!”不多時胖四和老道黎元城走了進來。
薑遠點點頭道:“胖四,你去城裡轉轉,買座好點的宅子,你少爺我在兵營裡住著受罪。”
“少爺,您受苦了啊!”胖四那張胖臉抖動著,硬是從眼裡擠出兩滴淚來:“少爺您受委屈了,都是他們害的您才來這邊關吃苦受罪,我的少爺喲…”
薑遠一腳踹過去:“彆裝了,我不在你喝酒喝得夠爽了吧,趕緊的去買宅子!”
“好嘞!”
胖四一抹那兩滴徦眼淚,出了客棧找宅子去了。
“小子。我看你是享福享習慣了,這才住了一個晚上就受不了了?”老道剔著牙縫嘲笑道。
薑遠翻了個白眼:“吃苦沒啥,但我有不吃苦的條件,非要硬吃苦嗎?誰愛吃誰吃。”
老道聞言嗤之以鼻:“住兵舍而已,算什麼吃苦,想當年我…”
“道爺,您打住,我今兒回來不是聽你憶當年的。”薑遠連忙打住話頭:“我問你個事。”
老道見薑遠正色起來,問道:“軍營中情況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