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茹正坐在院子裡的長椅子繡著一雙布鞋子,一雙大眼睛時不時的看向院門。
“公子這麼久不曾回家,不知道在軍營裡過得好不好。”
小茹暗歎了一口氣,將在繡的布鞋放在一邊,雙手托著下巴怔怔的看著院門處。
“公子怎的還不回家,小茹真想去軍營找您。”
兩個月的相處下來,小茹心裡隱隱的生出一些她不知道該怎麼描述的情愫來,每日裡隻要見到薑遠,她就是開心的,心裡是喜悅的。
小茹有想過去軍營找薑遠,但老道不讓她去,什麼原因老道也不給她說。
老道是薑遠的師父,薑遠不在,這個家做主的自然就是老道,他說不許去,小茹不敢不聽。
薑遠教小茹學字習文,老道也是知道的,於是在薑遠不在的日子裡,老便當起了授學的先生。
好為人師,這是老道除了喝酒以外為數不多的愛好,在給小茹授課的同時,胖四也沒能躲過去,被抓來一同念書。
小茹天資聰慧,學什麼都很快,胖四就不一樣了,用老道的話說,便是狗屎糊不了牆。
胖四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常常像孩子一樣被老道用纖細的竹條打手心,日子過得生不如死。
“少爺啊,您快回來吧!”胖四拿著掃把坐在院子裡的棗樹下,和小茹一般眼巴巴的看著院門。
曾經在燕安城有名的狗腿子,都快被老道整治成波斯貓了。
一陣輕快的馬蹄聲從遠處的街道傳來,隨著馬蹄聲越來越近,小茹和胖四都支楞起耳朵來。
“砰”的一聲,一個身著甲胄腰懸長刀,牽著一匹馬的少年一腳將門踹開,還是那般的囂張,好像這門不是他家的一般。
“公子!”
“少爺!”
小茹與胖四歡呼一聲,疾步向院門跑去,薑遠終於回來了。
“少爺啊,您可回來了!”胖四邊跑邊嚎,像迷途的羔羊見了救星。
“公子!”小茹快步走到薑遠近前,看著薑遠被曬得微微發黑略顯消瘦的麵容,又見薑遠的甲胄上一身塵土,瞬間淚水就濕了眼眶。
“這是怎麼了?”薑遠一愣。
小茹愛哭,薑遠離家十餘天,小丫頭有些想他是自然的。
胖四也像守在深閨的怨婦一般,那幽怨的眼神看得薑遠一陣發毛。
“少爺啊…”胖四就差抱著薑遠的腿大哭,將這些日子老道如何授學,如何打他虐待他的事誇大了幾倍後,說與薑遠聽。
薑遠聽得一臉黑線,一腳踹在胖四的屁股上:“道爺以前是大將軍,兵法謀略無一不精,教你是看得起你,你不努力學,還有臉哭?!”
胖四懵了,虎眼眨淚:“少爺,咱倆才是一頭的啊。”
“滾過去牽馬!”薑遠懶得聽胖四嚎哭,又是一腳踹過去。
“好嘞!”
胖四也沒真想嚎出個名堂,單純的就是狗腿性格子發作,挨了兩腳反倒好了。
“傻丫頭,怎麼又流淚?道爺也打你手心了?”薑遠看著眼眶紅紅的小茹,問道。
小茹使勁搖搖頭,薑遠沒回來前,她似有一肚子話要對薑遠說,薑遠真個回來了,她又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奴婢…奴婢就是擔心公子。”小茹微垂著頭,輕聲道。
“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公子都瘦了。”
薑遠揉了揉小茹的頭發,笑道:“沒事,多吃兩天飯就長回來了。”
“公子餓了吧,奴婢這就去做飯。”小茹聽薑遠說多吃點飯就能把肉長回來,深以為然。
“行,那你去做飯。對了,道爺呢?”
“道爺出去打酒了。”小茹一邊向廚房跑,一邊回答,她恨不得馬上做出一桌好飯食來。
薑遠已有十來日未回家了,上次自鐵匠鋪打造了橫刀之後,讓獨臂老李來家裡吱會了一聲,連休息都沒有便回軍營領了二百軍卒去挖地道。
如今回到家,身心驟然放鬆了下來,看著在廚房裡忙忙碌碌的小茹,又看看正在馬棚喂馬的胖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