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老道叼著牙簽將薑遠遞過來的橫刀拔了出來。
刹那間,一道寒光閃過,似要割裂周圍的空氣。
老道的小眼睛瞬間眯成了一條縫,那雙眼睛本來就小,此時更像閉上了一般。
隻那眼中的閃煉著精銳的光芒,如王八看綠豆般,閃著幽幽綠光。
“好家夥!”老道戎馬一生,又是用刀高手,這把橫刀一出鞘就知是一把寶刀,忍不住讚歎一聲,聲音都因激動而微微顫抖:
“這刀光,這質感,怕是世間罕有啊!”
他拿著橫刀在手中輕輕揮舞了兩下,刀身劃破空氣發出“嗚嗚”的低鳴,仿佛是在回應老道的稱讚。
老道仔細端詳著刀身,上麵的流水紋如同有生命般流動,在月光的映照下,折射出森寒的光澤。
“此刀鋒芒內斂卻難掩其銳氣,這打造工藝,簡直是鬼斧神工呐!”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輕輕滑過刀刃,竟沒有絲毫阻礙。
“這刃口,吹毛斷發也不為過,這就是你打造的?”
薑遠很得意:“道爺,我說過要打造出一把神兵,你當初還看不起我,哼哼。”
“我什麼時候看不起你了?”老道白眼一翻,以往說過的話一概不認。
老道仔細打量著手裡的橫刀,越看越興奮,那叼在嘴裡的牙簽都差點掉了下來。
他拿著橫刀比劃了幾個招式,每一個動作都帶起一陣淩厲的風聲,越耍越起勁之下,索性舞起了刀法來。
老道就這德行,薑遠也早已習以為常了,自顧的拖了凳子到棗樹下坐著,乖巧的小茹則拿了一套茶具準備泡茶。
小茹洗淨雙手,輕取茶葉放入茶壺,注入開水輕撥後,稍候,將第一道水倒掉,再另注入開水於壺中,頃刻間茶香四溢。
小茹雙手捧著茶壺,微微欠身,將茶壺傾斜,淡黃紅的茶水緩緩流入薑遠的麵前的茶杯。
薑遠疑惑的看著小茹,這丫頭出身濟州縣郊的西山村,自小砍柴燒火乾粗活,何時懂得茶藝了?
“小茹,這誰教你的?”
“是道爺呢。”小茹柔笑著答。
“道爺教你這個做什麼?他是不是很閒?”薑遠有些好奇這老道以前不是大將軍麼,現在不是乾私塾先生,就是教人茶藝,這與他人設不符啊。
小茹的臉有些發燙,媚眼輕抬偷偷看了一眼薑遠,隨即垂下頭去。
“道爺說,道爺說…”
“道爺又忽悠你了?”
小茹趕緊搖頭:“道爺說,女子者,當為紅袖添香、磨墨之伴,亦需擅為主人煮茶。”
“看來道爺以前的生活挺有調調啊。”薑遠看著在院內耍刀的老道,心中誨腹:“道爺以前怕是紅顏不少啊,花樣還挺多。”
小茹俏臉羞紅,老道對她說的原話是:“女子者,當為紅袖添香、磨墨之伴,亦需擅為夫君煮茶。”
她的身份到底也隻是侍女,哪敢做非分之想,隻盼往後常隨薑遠身邊就已知足。
老道卻搖頭晃腦掐著指頭說:“吾已算出,汝與吾徒兒今世有姻緣,汝當惜之。”
這些話也不知道是老道喝了徦酒後說的,還是閒得無聊神棍性子發作了,反正就是對小茹這般說的。
老道還甩給小茹一本《女戒》,讓小茹背熟牢記。
這些事兒若是被薑遠知曉,老道那為數不多的山羊胡子恐怕都要被薑遠拔光。
老道耍了完了一套刀法,將橫刀一甩,橫刀不偏不倚的插入掛在棗樹上的刀鞘之中,拿起石桌上的茶杯,如老牛飲水般一口將茶水飲儘。
就這喝法,還需茶藝?純糟蹋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