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遠暗忖,上官重之讓他將柳振武給嘎了,其中原因,無非是怕將柳振武押回京都燕安之後,柳振武會被某些人脫罪,說不定不僅不會死,搞不好還會被柳振武反咬一口。
如果上官重之存的是這種心思,恐怕那王利估計也難逃一死,絕對不會活著出回南關。
這麼一來,王利與柳振武通敵賣國一事的證據被上官重之抓住,而他二人卻又死了。
朝中那些與這二人撐腰的人自然不會再為已死之人開脫,大太監劉於明的反撲也不會來得那麼快。
再者,如果薑遠將柳振武殺了,就表明薑遠已與上官重之穿了同一條褲子,那麼他爹梁國公薑守業自然不會不管薑遠。
不但要管,而且還會與鎮國公上官衝形成同盟,那劉於明怕是也撐不住。
隻是王利與柳振武犯的這事太大,肯定是要將他二人押回燕安,交於刑部,然後與兵部、吏部三部同審才能定罪,該抄家的抄家,該五馬分屍的分屍。
但如果在這之前就把人殺了,怕是麻煩也不小。
薑遠的大小腦瘋狂運轉了好一會,道:“大將軍此舉不妥!”
上官重之盯著薑遠道:“有何不妥?”
薑遠正色道:“非是末將怕惹麻煩,而是這樣做對大家都沒好處!”
“哼!你可知柳振武與王利背後的靠山是誰?如若將他們二人押回燕安,我等又在邊關,到時他二人翻供豈不更麻煩!”
上官重之冷哼道。
薑遠道:“大將軍的擔憂末將自然明了,人肯定不能押回燕安,但也不能現在就殺。”
上官重之皺了皺眉,道:“又不能押回燕安,又不能殺,你說該怎麼做?”
薑遠笑道:“末將可沒說不能殺,隻是目前不能殺而已。且柳振武的親信與王利的黨羽也不要全殺光了,留下些許會更好。”
“末將有一計,當保他二人無法活著回到燕安。”
上官重之疑惑道:“什麼計策?”
薑遠上前幾步,附在上官重之耳邊嘀嘀咕咕的說了一通。
上官重之聽得薑遠的計策,眉頭卻是越皺越緊,待薑遠說完後,這才像看一條蛇一樣盯著薑遠。
“這小子果真不是善類!”上官重之心中暗暗提醒自己,以後沒事還是離這貨遠點。
薑遠不是聖母,對於叛國之徒自不會手軟,但能用安全的辦法來搞,自然用安全的法子。
隻是他不明白,上官重之為何用那種看毒蛇的眼神看著自己,難道自己出的計策不好?
“可有不妥?”薑遠小心的問道。
“沒有不妥!就是有點毒。”上官重之道。
薑遠疑惑的看著上官重之,心中暗罵:特麼的,說殺王利與柳振武的是你,勞資給你出個將麻煩降到最小的法子,你反過來說勞資毒?
其實薑遠不太熟悉大周律法,如果將王利與柳振武押回燕安,即便定罪也隻是夷三族,如果按薑遠的計策,那妥妥的誅九族!
所以上官重之才會說薑遠的計策有點毒。
“就這麼定了,你且下去準備。天黑後出發,務必將柳振武緝拿回來!”
上官重之身為武將,殺伐決斷之下,斷不會有太多憐憫之心,婦人之仁隻會害了自己與一眾將士,便也不與薑遠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