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上官沅芷早早起來,俏臉上頂著兩個黑眼圈,坐在妝桌前將發絲梳成一個墮馬髻,這是已為人婦的標誌。
薑遠賴在床上不想動彈,大冬天的早起實是考驗一個人的意誌。
薑遠昨晚喝了太多的酒,又勞累過度,幾乎一夜未眠,此時回籠覺睡得正香。
小茹與隨同上官沅芷一起嫁過來的貼身丫鬟冬梅,兩人各端著一盆熱水,站在新房前敲門。
“公子,少夫人,奴婢要進來了。”小茹輕叩房門。
“啊?等等!”上官沅芷連忙出聲阻止小茹與冬梅進來,因為薑遠還賴在被子裡,身上連一根紗都沒有。
“懶豬!快起床了!”上官沅芷翻身上床,掀開被子,將薑遠的腦袋扒拉出來:“太陽都出來了,一會還要去前堂給爹娘敬茶。”
“彆鬨!為夫困得慌!”薑遠嘟囔著,又要把腦袋縮回去。
“快起來!”
上官沅芷俏臉微紅,昨夜薑遠貪歡,現在賴著不起,若是過了時辰沒去高堂敬茶,公公婆婆會怎麼看她這個新婦?
弄不好還以為這對新人不知節製呢,豈不羞死個人。
薑遠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見得上官沅芷趴在他身上捏他的鼻子,伸手一攬,又要把上官沅芷往背窩裡拖。
“好媳婦,再睡會,被窩裡暖和。”薑遠嘿嘿笑著,手又不太老實。
上官沅芷拍開薑遠的爪子,嬌嗔道:“快起來,咱們還要去高堂敬茶,誤了時辰,到時候公公婆婆如何看待於我!”
上官沅芷不管不顧的將整床被子掀掉,光溜溜的薑遠被寒氣一激,腹中的火頓熄,不情不願的爬起來。
上官沅芷拿了薑遠的褻衣、大褲衩子,一件一件的給薑遠套上。
薑遠聞著上官沅芷身上的氣息,又是心癢難耐,穿衣期間又是動手動腳的。
一番折騰下來,上官沅芷挽好的發髻又亂成一團。
“來,娘子喝口水漱漱口。”薑遠嘿笑著給上官沅芷倒了一杯茶水。
上官沅芷柳眉緊皺,俏臉通紅,羞惱的擰了一把薑遠,這才接了茶水漱口。
上官沅芷漱完口,又慌手忙腳的將亂七八糟的被子胡亂疊了一下,這才讓薑遠去開房門,讓小茹與冬梅進來。
小茹與冬梅端著熱水等了小半個時辰,水都快涼了,這才等得薑遠開了房門。
“公子,少夫人。”小茹與冬梅先是行了禮後,才進得房來。
小茹嗅了嗅鼻子,眉頭輕皺,道:“什麼味道,怪怪的。”
冬梅也似聞到了,也道:“是哦,有點難聞。”
正坐在梳妝台前徦裝淡定的上官沅芷聞言,俏臉紅得欲滴血,道:“什麼味道?我怎麼沒聞到?”
薑遠老神在在的坐在凳子上,等著小茹給他擦臉,笑道:“春天來了嘛,春天的味道。”
“姑爺瞎說,這都還沒過年呢。”冬梅一邊幫上官沅芷梳頭,一邊回應。
薑遠隻是嘿嘿笑著,小茹則是臉色微紅,她服侍薑遠這麼久,在回南關沒少幫薑遠洗貼身衣物,聽得薑遠這麼一說,自然就懂了。
洗漱穿戴好,日頭已高過樹梢了,二人這才到前堂給薑守業與薑鄭氏敬茶。
“爹爹請用茶。”上官沅芷端起一杯茶先敬於薑守業。
“好,好。”薑守業笑嗬嗬的接過,心裡不是一般的舒爽。
他與上官雲衝鬥了一輩子未分勝負,還是兒子爭氣啊,硬生生的把上官雲衝的女兒拐了過來當媳婦。
瞧瞧,上官老匹夫,你的寶貝女兒,現在也叫老夫爹爹了,賺大發了。
“娘親請用茶。”上官沅芷端起另一杯茶,敬於薑鄭氏。
薑鄭氏也笑得開懷,伸手接過上官沅芷手中的茶來。
薑鄭氏深居梁國公府,雖然很少出府門,但對這上官沅芷卻也是有一些耳聞的。
據說這女子好武性格潑辣,如今看得上官沅芷身段嬌柔,眉眼之間也無太多媚色,反而隱隱有一股英氣,與薑遠正好般配。
雖說比薑遠大了兩歲,那又何妨,女大三抱金磚,女大二歲,將來必定抱孫子。
薑守業與薑鄭氏輕抿了一口茶,從懷裡掏出兩塊魚形玉佩來,送與薑遠與上官沅芷。
這兩塊玉佩都是極稀有的溫玉,價值千金,兩塊玉佩合在一處,兩條魚便會緊密相連,合成一個圓形。
“這兩塊玉乃我薑家家傳之寶,今日傳於你夫妻二人。”薑守業語重心長的說道:“望你夫妻二人緊密相隨,相互扶持。”
薑鄭氏則拉著上官沅芷的手說道:“芷兒啊,以後這個家還要你多擔待,遠兒頑皮,若他闖了禍事,你儘管來找為娘,為娘與你出氣。”
上官沅芷麵帶羞色,道:“娘親,府中後宅有您在,一切由娘親做主。”
上官沅芷這話回得挺有水平,一來表明婆婆在一天,這府中後宅就由婆婆做主。
二來,若薑遠欺負她,也要婆婆出來主持公道。
薑鄭氏滿意的點點頭,這個兒媳婦聰明伶俐,這後宅之事,也許反倒不用自己太過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