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遠懂了,這是大舅哥討喜頭來了,不給點好處,誰給他把媳婦背下來?
這也是一道習俗,不但要給大舅哥喜頭,等會那上官沅芷的丫鬟下來也還得給。
這時就得沈有三與萬啟明出場了,兩人氣喘籲籲的抬過來一口大箱子,往地上官重之麵前一放,笑道:“麻煩大舅哥將新娘背下來吧,吉時不可誤啊!”
上官重之乃行伍之人,怎會看不出這箱子的貓膩。
彆看萬啟明與沈有三抬得氣喘籲籲的,實則這箱子中的東西,能有個底兒就不錯了。
當年上官重之成親時,不就是這般糊弄那幾個小舅子的麼。
禮數做足了,上官重之也不再為難薑遠。
雖然他也不喜薑遠,但都到得成親了,為難薑遠不就是等同於為難自己的妹子麼。
上官重之輕輕的一撥,將那箱子推到一旁,轉身上了閨樓。
薑遠隻覺得臉上微燙,太尷尬了,這才知道那麼大一個箱子,裡麵和空的差不多。
萬啟明笑道:“侯爺不必覺著不好意思,意思意思就行了,大家都這樣。”
“你又沒成過親,你怎麼知道彆人也是這麼乾?”
薑遠還是臊得慌,萬啟明與沈有三辦事實是不靠譜。
箱子裡的東西少份量輕,這二人就不會往裡麵放磚頭麼!
不多時,上官重之背著穿著鳳披霞冠,蓋著紅蓋頭的上官沅芷下來了。
沈有三與萬啟明連忙給那幾個一起下來的丫鬟們,塞些小玉佩與紅繩串起來的銅板。
嘻嘻鬨鬨的一番後,再次來到中堂給上官雲衝敬茶。
這回上官雲衝就不掏玉佩了,而是掏出一張萬畝良田的地契來,放入上官沅芷手中。
“芷兒,你母親走得早,為父也未曾替你攢下嫁妝,這張地契你拿著。成親之後,要恪守婦道,孝敬公婆,你且謹記。”上官雲衝柔聲說道。
做為父親,女兒是心頭寶,如今嫁作他人婦,心中自然滿是不舍。
早先上官沅芷還擔心出閣時自己哭不岀來,因為鎮國公府離梁國公府實在太近了,想回娘家隨時可以回。
但到得現在,聽得上官雲衝飽含親情的輕聲囑咐,又見老父已雪白的白發,心中一酸,淚水如雨珠般滾落。
似乎一瞬間,整個中堂之中都充滿了悲傷的氣息,一些觀禮的婦人居然也跟著抽泣起來。
“好了好了,吾兒已長大,嫁人是遲早之事。”上官雲衝勉強笑了笑:“隻要你二人過得好,為父也就滿足了。去吧。”
薑遠與上官沅芷磕頭拜過後,薑遠轉身紮了馬步,上官沅芷順勢一靠,上了薑遠的背。
鼓樂齊鳴,鑼鼓喧天,一條紅綢地毯從中堂鋪開,一直鋪到鎮國公府門外的大街之上。
上官沅芷趴在薑遠的背上,臉上的淚水就沒停過。
“薑遠,你要對我好!”上官沅芷掐著薑遠肩頭的肉,哽咽著說道。
薑遠緩步走在紅綢上,輕聲道:“那肯定了!你知道我為了娶你,經曆過了多少關卡嗎?!”
“隻要你對我好,我就知足了。”上官沅芷不哭了,將頭輕輕的靠在薑遠的後腦勺上。
出得鎮國公府,薑遠直接將上官沅芷背上了馬車。
上官沅芷也是有封號的鄉主,身份自然是配得上薑遠家的四駕馬車,如若不然,那就得鴻帝給她封個誥命才行。
此時誥命的身份也不需要了,直接上馬車便行。
薑遠安置好上官沅芷,又命小茹上馬車照顧後,這才翻身上馬,調轉隊伍,帶著浩浩蕩蕩的人馬儀仗,向梁國公府而去。
先前來迎親是五百人,而今回返,人數已達上千人之眾。
勳貴之家嫁女,十裡紅妝可不是吹出來的。
上官雲衝不想太過張揚,能排開十裡的嫁妝倒是沒有,但送的嫁妝卻是絕對不少。
單護送嫁妝的隨行就有數百人之多,排開了來,隊伍也有數裡長,可見一斑。
到得梁國公府,大門正中已燒起一盆炭火來,新娘要從火盆上跨過去,一來趨吉避凶,二來也寓意著往後日子紅紅火火。
入得門來便是拜堂。
拜堂也是有講究的,得先拜天地。
“一拜天地!”主持唱諾的是戶部尚書張興,抑揚頓挫的男高音之聲,聽起來讓人極為舒服。
薑遠與上官沅芷對天地行完跪拜大禮後,又聽得張興拿著告天地祝文唱道:
“今有新郎薑遠、新婦上官沅芷,姻緣天賜,結為夫妻。禱告諸天神靈,見證此盟!夫當為棟梁,守忠義以興家國,持仁德以待妻兒。婦當賢惠賢良,持家以儉,相夫教子,敬高堂,守內宅安寧以旺夫。”
張興唱完後,將手中的告天地祝文遞於薑遠與上官沅芷,二人在告天地祝文中按上手印後,將告文投入堂前的火盆中焚燒。
告天地祝文一燒,就表示這樁姻緣是經天地允可的,二人不可背心離德,否則天地不饒。
拜完天地後,便是拜高堂。
張興請出薑守業與薑鄭氏高坐於堂前,樂嗬嗬的接受了新人的跪拜與敬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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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鄭氏從手上擼下一個玉鐲來,親手套在上官沅芷的手腕上,道:“如今你為我兒婦,當與我兒同心同德,勤儉持家,相夫教子,管好內宅,切勿怠慢。”
“兒媳謹聽婆婆教誨!”上官沅芷低了低頭,輕聲答道。
“遠兒,你要好好待你之妻,當相敬如賓。為夫者立於天地間,要有包容之胸懷。芷兒入我薑家之門,當要珍惜嗬護,切勿怠慢。”
薑守業也告誡薑遠一番。
“孩兒謹遵教誨,定不敢怠慢!”薑遠沉聲答道。
“夫妻對拜!”
早有丫環捧著兩把金剪刀等在一旁,待得一對新人對拜過後,薑守業與薑鄭氏後持一金剪,分彆將薑遠與上官沅芷的一縷發絲剪下。
兩縷發絲交織在一起,用紅布包住置於楠木小箱內,再交還給薑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