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屋子裡的小茹不知道與黎秋梧在聊什麼,時不時的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胖四鬼鬼祟祟的提著一個小酒壺鑽了進來,老道見得那酒壺,早沒了剛才指點風雲的淩厲之色。
“四兒,快,把酒給我!”老道為了喝口酒,連四兒都叫上了,聲音壓得極低。
胖四將酒壺遞了過去,老道一把抓住就往嘴裡倒。
“啪!”
一個小石子飛來,將酒壺打得稀碎,黎秋梧怒氣衝衝的站在房門前,雙手叉腰,瞪著屋內三人。
“老夫的酒啊!”老道捶胸頓足,似狼嚎一般。
“那個,道爺,我們先回去了。”薑遠見勢不妙便想腳下抹油。
黎秋梧叉著腰挺著胸堵住房門,冷笑道:“師兄,聽聞你深得我爹真傳,咱們比劃比劃!”
“咳,那個,師妹,今日為兄身子不適就算了。”薑遠憨笑著,突然往門外天空一指:“看,有頭豬飛上天了!”
黎秋梧聞言下意識的順著薑遠手指的方向看去,卻哪裡看得有豬在飛?
薑遠趁著這個空檔,彎腰一矮身,從黎秋梧的臂下鑽了出去,撒腿就跑。
“膽小如鼠!你還敢跑!”黎秋梧轉身就想追,但屋中還有個胖四,抓不著薑遠,打胖四一頓也是好的。
胖四也是機靈之人,一個翻身從窗戶鑽了出去,轉眼沒了人影。
黎秋梧氣得恨恨的一跺腳,卻見得老道緊閉了雙眼,也不叫喚了,又裝起了死。
逃出生天的薑遠直拍胸口,這些將門女子沒一個好惹的,下手賊狠,薑遠是深有體會。
薑遠中午在工棚裡吃了一碗大鍋飯,便被萬啟明拖著去水泥窯點第一把火。
上百個民夫已將開采出來的石灰石砸碎,與黏土按照四比一的比例混合裝入了窯中。
點火孔裡已塞入了烏金石,也就是煤炭,還有大量的木柴。
水泥窯前供著一個豬頭和羊頭,還有隻雞,本來這等開窯大事,是需要三牲祭祀的,即豬、牛、羊的頭。
豬羊好找,但牛不行,大周嚴令禁止隨意殺牛,違者會被判流徒。
即便是老牛病牛,不得已要宰殺,也需去縣衙報備,交納一定的罰銀。
所以萬啟明就弄了這麼一個不倫不類的供品,言說神靈有知,心意到了就行。
薑遠又是點香燭,又是燒紙錢,還作了個揖,這才接過萬啟明遞來的火把扔進點火孔中。
薑遠的這一把火下去,大周的工業之火便徐徐燒了起來,再無停熄。
薑遠忙忙碌碌的在鶴留灣折騰了一整天,直到日頭掛在樹梢上時,這才匆匆往燕安趕。
“公子,秋梧姐姐很生氣,說下次您若是被她抓住,定要把您吊起來打。”
馬車中,小茹掩嘴而笑。
“嘁!我會怕她?”薑遠嘴硬道:“我是她師兄,還反了她了!”
“這不是誰怕誰的問題呀,道爺現在還不能喝酒的。”小茹輕聲道。
薑遠雙手一攤,道:“我又沒拿酒給道爺,那是胖四給的!與我何乾!讓她找胖四去!”
正在趕馬車的胖四聞言,暗道,什麼黑鍋都是俺背,俺難道是天生背黑鍋的命?
幾人說笑著往燕安城趕,這時一騎快馬急馳而來,待得即將撞上薑遠的馬車時,馬上的騎士才猛的一勒韁繩。
戰馬前蹄騰空而起,帶起一大片灰塵,戰馬嘶鳴出聲。
胖四也早已勒了馬繩,讓馬車停下來,這才避免撞上去。
“哪來的王八蛋!敢阻豐邑侯的去路!”胖四怒聲大罵。
馬上的騎士手持一杆馬槊,聞言冷笑道:“豐邑侯?小爺就是來找他的!”
“大膽!你是何人!我家侯爺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胖四見這騎士來者不善,又手持馬槊,看起來勇猛異常,不禁心頭有些發怵。
薑遠正和小茹在車廂中說笑話,卻突然被一個不識之人擋住了去路,又聽聞是來專門來找他的,不由得心下微驚。
薑遠讓小茹躲在車廂中不要露麵,他則撩了簾子往外看去。
就見得一個國字黑臉,唇上留著一撇黑毛胡子,手持一把馬槊的威武漢子,正虎視著自己。
“你乃何人?為何阻路!”薑遠詢問著,右手悄悄扣在車廂邊緣處,那裡藏著他的橫刀。
“難道是太子派來的人?就這麼明目張膽麼?”薑遠心念急轉,暗道。
“你可是豐邑侯?!”那漢子大聲問道。
“正是本侯!你待如何!”薑遠此時顧不得其他,來者不善,少不得要拚個你死我活。
那漢子哈哈一笑,道:“聽聞豐邑侯以戰功獲侯,在邊關與北突人大戰,想來武藝了得,今日小爺要與你比個高下!”
“神經病吧!”薑遠罵了一聲,這貨看起來又不像來殺自己的,因為薑遠沒感覺到殺意,隻當這貨是瘋了。
“嗬嗬,哪來的賊人!我來會你!”
又是一聲輕喝傳來,從馬車後方飛出一個人影來,一把長劍急刺而出,直奔那黑臉漢子的麵門。
喜歡主和爹,好戰妻,隻想當鹹魚的他請大家收藏:()主和爹,好戰妻,隻想當鹹魚的他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