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帝要來檢閱,對於右衛軍來說是無比重大之事。
右衛軍是負責衛戍燕安的近衛軍隊,是鴻帝懸在燕安城內外的一把利刃,對右衛軍的要求極高,軍紀之嚴也不同於其他軍營。
每年開春與秋收後,鴻帝都要親臨右衛軍軍營點兵,已成慣例。
此時的右衛軍的營寨之中,幾萬士卒全都動了起來,打掃校場兵舍,在轅門外的道路上鋪撒黃土。
高大的點兵台與觀禮台已搭建完畢,隻等鴻帝率文武百官的到來。
薑遠找到尉遲耀祖,將那一千士卒整齊列隊,進行點兵前的最後一次訓練,也或者說是排練。
“各位兄弟,咱們一個月苦練,流了多少汗吃了多少苦,大家都心裡有數!”尉遲耀祖身披黑甲,在隊伍前大聲喝道:
“明日就是檢驗我們這一個月苦練成果的時候,能不能在陛下與百官麵前露個臉,就看明日了!兄弟們有信心否!”
“有!”
震天的回答聲響起,如一個巨人在咆哮,聲音整齊劃一渾然一體。
“好!長矛上肩!齊步走!”尉遲耀祖令旗一揮,千人之隊立即分成兩個整齊的方陣齊步在校場上走動起來,腳步聲整齊無絲毫雜音。
當然這是最基本的,薑遠還安排這些士卒在行進之中喊一些口號等等,總之薑遠能記起的閱兵儀式,都一股腦兒的拿了出來。
翌日辰時,右衛軍轅門旁角樓之上的士卒看得平原之上出現了一杆龍旗,又見車馬滾滾而來,連忙吹響號角。
尉遲愚聽得號角聲,知是鴻帝與文武百官到了,忙率領校尉以上的將領披甲在轅門外相迎。
就連薑遠這個不是軍中之人,尉遲愚也弄了身光明鎧給他套上。
銀光閃閃的光明鎧在陽光的照射下,如夜裡的明燈一般耀眼。
薑遠左右看看,見得其他人都是著黑甲,就他一個穿光明鎧,就如萬花叢中一點綠一般,實是拉眼球,便想換一身,尉遲愚老臉含笑,道:沒有了,你將就著吧。
薑遠無奈,隻得像個明燈一般,排在迎接隊伍的最末端。
鴻帝的陣仗極大,由禁軍大將軍丁嶽領數千禁軍打著龍旗在前開道,鴻帝的龍輦居其間,龍輦之後是日月旗、星辰旗,代表日月星辰,寓意著皇命天授,治理天下之權。
再往後則是太子輅,坐的是太子,太子車駕之後是王爺趙祈佑的車駕。
而金輅、象輅等車駕,這裡邊坐著的一般是位列三公之人,比如顏其文這種;或是朝中重臣,比如薑守業、上官雲衝這類。
然後才是騎戰馬的武將,以及各文官的車駕,隨行的還有宮庭的樂師、畫師以及史官等等。
鴻帝的龍輦在轅門外便停了,按照禮製鴻帝也不能駕車直入軍營。
這是因為軍營的將領要在轅門外迎接帝王,帝王也得下了車駕來受禮,否則直接駕車入了營,那將這些迎接的將領處於何地?
“老臣尉遲愚率右衛軍將領,恭迎陛下!臣等甲胄在身,無法全禮,望陛下恕罪!”
大周不提倡行跪拜大禮,武將行的大禮也隻是單膝跪地,著了甲胄連單膝跪禮都不用行,所以,尉遲愚與一眾右衛軍隻彎腰躬身抱拳行禮,並不會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