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老匹夫,遠兒有要改變現狀的抱負,你我當應覺得高興才是!如今內憂外患,若都考慮自身得失,天下難興!再者,你以為入沙場為將,就可萬無一失麼!老夫雖與你政見不合,但若有戰事,老夫卻從不曾在軍械糧草上拖你的後腿,哼,若換彆人你試試!”
上官雲衝被薑守業懟得一時無言,細細想來還真是那麼一回事,戶部張興與薑守業是同一路人,若真要在兵械糧草上給他使絆子,真是輕而易舉。
兩人這麼些年鬥下來,但在一些關乎大周戰事的事務上,皆是保持了默契,雖然上官雲衝要戰,薑守業要和,但若真與他國開戰,薑守業也沒含糊過。
隻是兩人的方法不一樣,一個是要動刀兵,一個是在談判桌上見真章罷了。
此時此地,兩人也不好在這爭論,各自甩了袍袖入了觀禮席,此時鴻帝與尉遲愚已然登上了點兵台。
而太子趙弘安還不夠格,上不得點兵台,隻能在觀禮席上就坐。
鴻帝的龍旗在點兵台上升起,緊接著尉遲愚的帥旗也升了起來,主校場之上的五色旗也打了出來,各種旗幟迎風招展,發出獵獵之聲。
點兵台下的校場之上,五萬右衛軍列隊齊至,各個昂首挺胸,衣甲鮮亮,各色軍旗隨風飄揚。
五萬人的士卒,列隊站在校場之上,場麵極為浩大壯觀,遠遠望去烏泱泱的一片,刀槍劍戟林立,似一眼望不到頭一般。
鴻帝站於點兵台主位,尉遲愚挺胸站於一側,道:“陛下,可否開始點兵。”
鴻帝點點頭,道:“開始吧。”
尉遲愚聽令後,伸手從點兵台上的帥案上抽出一隻紅色小旗,又對鴻帝道:“陛下,可想看哪些陣法。”
“都可!一一演來便是!”鴻帝緩聲道。
尉遲愚聞言,手中令旗一揮,下方的傳令旗官搖動起一杆大旗,頓時戰鼓聲雷動,各色令旗也緊跟著搖動起來。
點兵台下的五萬士卒中立時分出一萬餘人來,在校場之上排出一支似箭矢的陣型來。
這叫鋒矢陣,全軍作箭矢狀,領兵的主將位於箭矢前端,領兵率先衝鋒,非猛將不可當此位。
且這鋒矢陣是不要命的打法,前端部位兵員密集,乃突擊陣形,能快速擊穿敵陣。
但此陣也有一個巨大的缺陷,即尾部防守較弱。
“殺!殺!殺!”
呐喊聲震天,這支箭矢一般的陣型,在校場之上快速移動,雖人數眾多,但陣形卻是不亂,果然如射出的箭矢一般。
“好!不錯!”鴻帝點點頭,很是滿意。
接下來,尉遲愚又演了一字長蛇陣、六花陣、虎翼陣等,俱都是大場麵。
看得鴻帝龍顏大悅,觀禮席上的文武百官們也看得激動不已,直呼,大周有此雄兵,何懼他國之敵也。
薑遠也看得心潮澎湃,這些變幻莫測的陣形都是兵家之智慧,在熱武器未出之前,這等宏大的陣形的確能稱得上雄武。
但也隻是雄武了,薑遠知道如果他的火藥一麵世,這等場麵可能就會消失了。
坐於觀禮席最高處的上官雲衝卻是沉默不語,他哪裡會不清楚這右衛軍的底細,皆是未上過戰場見血的驕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