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至此處,許永茂苦笑道:“老朽暗夜使影督衛長許永茂見過侯爺。侯爺可是將老朽師徒算計得好苦。”
薑遠翻著白眼道:“本侯算計你?什麼時候的事?我反倒要問你,你盯著我鶴留灣是怎麼一回事?你跟在我們屁股後麵,壞了我的事,現在卻說我算計你們?”
薑遠口齒伶俐,嗆得許永茂一愣一愣的,隻得道:“是老朽莽撞了。”
許永茂自然不會說盯著薑遠是鴻帝的意思,儘管他知道薑遠能猜到,但說出來就讓豐邑侯為難,也讓自己為難了。
大家心知肚明就行。
“東家,咱們先找個附近的村民問下路吧。”三喜背起許永茂,對薑遠道。
“不行!先找個避風的地方,將這老家夥安置。咱們還得要找杜青與這老家夥的徒弟。”
薑遠雖然最先跳河,但他可以肯定,杜青也絕對跳了,那柔兒是被杜青背著的,杜青跳了,柔兒自然也下了水。
許永茂道:“那姓杜的劍客與我徒兒,在老朽前一步跳下,想來應該也被水流帶到此處了。”
薑遠點點頭,讓三喜將許永茂背到一處蘆葦極密之地安置後,便與三喜沿著小湖逐寸尋找。
小湖不大,但岸邊長有蘆葦,尋找起來難度卻是極大。
薑遠與三喜繞著湖岸來來回回的找了兩三圈,卻是連一片布條都未找到。
“難道?他們在湖裡還沒浮起來?”
薑遠心中咯噔一聲,如果杜青就這麼沒了,他如何向高璐交待?如何給即將來到鶴留灣的杜青父母交待?
“東家,咱們找一天了,都沒有發現杜爺的蹤影,會不會…”
三喜愁眉苦臉,用手中的木棍亂劈著湖邊的雜草。
“閉嘴!”薑遠怒聲道:“杜青武藝高強,又是江陵郡人氏,誰淹死他都不會淹死!”
三喜見薑遠臉色鐵青,也不敢再說不吉利的話。
薑遠心中也是直打鼓,他自是不願相信杜青死了,可如今找了一整天,卻是一無所獲,心中其實也已有了答案,隻是他不願相信而已。
“走!回肅江縣城!”薑遠緊咬著牙道:“等我調了人手來再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若杜青出了事,我要整個白家陪葬!”
三喜看著薑遠那張猙獰的麵孔,陰森的語氣,也不由得有些寒意,他還從未見過薑遠如此咬牙切齒過。
薑遠與三喜、許永茂趁著夜色,選準了方向一路向肅江縣而去。
而就在薑遠與三喜苦尋杜青無果,薑遠發誓若杜青身死,要讓整個白家陪葬之時。
與這小湖隔了十數裡的另一座山林後的一條小河邊,水淋淋的杜青正抱著昏迷過去的柔兒,向一處矮崖上爬去。
與此同時,肅南府府城白府書房,端坐在梨花木太師椅上的白翰文臉色鐵青,站於一旁的白錦澤也麵色惶恐。
脖子上與腿上纏著繃帶的白翰堂躺在一張躺椅上,哼哼出聲:“大哥,如今機密已泄,如何是好!”
白翰文手一拍桌子,怒道:“你還有臉問我如何是好!那麼多兵卒,連五個探子都抓不住!你們是乾什麼吃的!”
白翰堂額頭全是汗,低聲道:“那五個探子,身手皆不弱,我不小心著了道,這才讓他們跑了!”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白翰文怒道:“你知不知道,若此事事發,我白家上百年的根基就全完了!咱們白家一個都彆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