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遠在民夫中轉了一圈,見得除了一些民夫腳上磨出一些水泡以外,暫未發現誰有高原反應,也稍放下心來。
“推車辛苦不辛苦?”薑遠蹲在一個用布巾纏著頭臉的民夫身前,蹲下身來問道。
“還行。”那民夫笑了笑,露出一排整齊的大白牙來。
“你這又是何苦。”薑遠歎了一聲:“彆裝了,都出關了你還裝個甚。”
“你都不覺得苦,我豈會比你差?”那民夫懶洋洋的笑了笑:
“我都推了一個多月的車了,繼續推就是了,再者,我在暗你在明,也會更安全些,老文與我說過了,有些事我在暗中給你盯著…有馬蹄聲…”
那民夫正說著,耳朵卻動了動道:“應該有十數匹馬…似在追人…”
薑遠聞言一愣,也側耳靜聽,卻什麼都聽不清,身邊全是民夫與士卒的聊天打屁之聲。
“老文,爬上牆去看看。”薑遠卻是對這民夫的話深信不疑,當即命文益收爬上最高的那座土牆。
文益收翻上牆去,努力睜了雙目環視著四周,突然見得正前方有一股煙塵,正向他們暫歇的土圍子而來。
“東家,十數騎快馬奔來…似是馬匪…”文益收大聲稟道。
此時,馬蹄聲隱隱響起,所有人都聽見了。
“雷揚!花百胡!警戒!”薑遠大喝一聲,迅速下令。
出沒在草原與戈壁的馬匪凶悍至極,據說大股的馬匪能有數百人之多,常年在這一帶行劫掠錢財搶劫商隊之事。
薑遠的使節團中,可戰的禁軍與先字營的兵卒加在一起才三百人,餘者皆是民夫,又攜有大量糧草與財物,妥妥的是隻大肥羊。
在這等荒漠之地,馬匪可不管你是不是哪國的使節,能啃得動是絕不會放過的。
先字營的兵卒訓練有素,立即以土圍子的矮牆結成防禦陣行。
而禁軍就差了一籌,聽得馬匪來了,不但沒有很快速的加入防禦圈,竟然還有些慌亂。
從這就可以看出上過戰場與沒見過血的差異來。
“花百胡,帶著你的人與民夫將車馬圍成圈,負責第二道防線!所有民夫蹲於圈內!”
薑遠見得花百胡像沒頭蒼蠅一般亂轉,又立即下了一道令。
花百胡麵上浮出一絲紅色,自己這禁軍還真是不如人家先字營,此時高下立判。
“師兄,十幾騎而已,需要這麼大陣仗麼?”黎秋梧不解的問道。
“小心為上。”薑遠沉聲回了一句,從文益收手中接過一把橫刀,也攀上牆去。
“你師兄做的沒問題。”老道提著酒壺喝了一口酒,道:“這高原上眾多馬匪,要行劫掠之前,會派出十幾騎試探,後麵指不定就跟著大隊人馬。”
黎秋梧抬頭看看站在牆頂的薑遠,此時風大了些,將薑遠的衣袍吹得獵獵作響,那張被風沙吹得稍顯粗糙,但絕對俊美的臉,竟然有一股莫名的英武之氣。
黎秋梧隻覺自己的胸口快速跳動了幾下,連忙將頭撇開,麵紗後的臉也微微紅了一下。
“東家,前麵那幾騎好像是在逃命。”文益收指著越來越近的那十幾匹快馬,說道。
薑遠點點頭,此時他已看清了,跑在最前麵的三四騎似被後麵的十數騎追殺,呼喝喝罵聲已然清晰可聞了。
土圍子雖然大,但外圍的土牆卻是極矮,又經長年累月的風雨侵蝕,早已破敗不堪,薑遠這麼多人自然是很難完全隱藏。
薑遠讓便命士卒們全部蹲下,藏於土圍子的牆腳下組成防禦陣形,嚴陣以待,這些人不來招惹他,那大家都好,若招惹他,薑遠不介意下狠手。
薑遠翻下牆頭,趴在土牆後邊張望,隻見得那十幾騎快馬正追著三四騎快速的朝他們所在的土圍子奔來。
後方追擊的人不斷朝跑在前麵的幾騎放箭,將其中一人射下馬來。
另三個逃命之人見得同伴被射下馬來,連回頭看一眼都不敢,隻是將身體伏得更低,手中的馬鞭沒命的抽打著馬屁股。
後麵追擊的那十幾騎,不但騎術一流,馬上的騎射之術也相當了得,在狂奔的馬上不斷開弓射箭,頓時又射下兩人來。
剛剛還是四騎在前逃命,瞬間便隻剩得一人。
黎秋梧不知什麼時候也湊了過來,趴在薑遠身旁,看得眼前一幕也不禁驚呼出聲。
“師兄快看,那一騎朝我們來了。”黎秋梧指著那剩餘的一個逃命之人,叫道。
話音剛落,那騎快馬已奔至土圍子前,這時後方追擊的那十幾騎中,又發出數支箭同時射來,兩支直奔那逃命之人的後背,另有數支箭,竟是朝黎秋梧與薑遠等人射了過來。
“我艸!”薑遠沒想到隻是趴在牆頭看了一眼就要遭冷箭,眼疾手快的按著黎秋梧腦袋躲入土牆後,嘴裡罵出一句臟話來。
“他娘的,十幾騎而已就敢這麼猖狂見人就射!軍弩準備!”
薑遠微微有些惱,這些騎快馬之人當真是視人命如草芥,不管三七四十九,上來就放箭。
若是這些人知道,土圍子後藏了幾百大周精銳與兩百匹戰馬,不知道他們還有沒有這個膽。
軍弩都掌握在鶴留灣的老兵手中,聽得薑遠下令,三十架軍弩從土圍下冒了出來,隻要薑遠一聲令下,便會摳動扳機。
就在薑遠想再伸出頭去看看情況,才好做決定是不是要弄死這些人的時候,突然從土牆外翻進來一個人,摔在薑遠的懷中。
“尼瑪!”薑遠低罵了一聲,摔入他懷裡的人右肩上挨了一箭,淌出的鮮血蹭了他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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