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是誰擄走的薑遠,老道心中隱隱有數,所以他判定,那些人不會殺薑遠,至少短時間內不會。
這才是老道要堅持先殺光這夥偷襲之人後,再去救薑遠,底氣便是來自這裡。
老道是薑遠的師傅,在使節團中的地位僅次於薑遠,秦賢唯這個副使都得往後排,他的一聲令下,花百胡當即聽令。
禁軍們將石屋內的桌椅板凳全拆了,又將馬圈棚子柵欄等拆光,與先字營的士卒們抱著柴火就朝石窟中扔。
奚達丘見得這般情形,就知道石窟外的大周人要活活燒死他們,忙命手下教眾撿起扔進來的柴木往外扔。
文益收帶著鶴留灣的老兵手持軍弩,敢露頭撿柴往回扔的邪教徒,立即就會被射成刺蝟。
“道爺,何必如此麻煩,小的有東家的神雷!”文益收咬著牙低聲道。
老道輕哼了一聲:“今日咱們的人又死傷不少,用神雷太便宜他們了!”
文益收抬頭看著這個小老頭,此時他才發現,這個經常把‘上天有好生之德’掛在嘴上的老家夥,此時竟臉如冰霜殺氣環繞。
老道一揮手,十幾根火把扔了過去,立即將堆積在門口的柴堆點燃。
“後退!弓箭手準備!”老道輕喝一聲,下令眾士卒後退。
他知道這些堆在石窟門口的木柴是燒不死人的,但那煙卻是能殺人,邪教徒受不了時定然要衝出來拚命。
石窟門內烈火熊熊,石窟中頓時濃煙四起,拜雪教的教徒起初隻是被濃煙熏得鼻淚涕流不止,不消片刻便覺胸如火燒。
每吸一口氣,就覺有把鈍刀在肺管子裡來回鋸動,即便用衣衫捂了口鼻也無濟於事,咳嗽聲哀嚎聲四起。
“殺出去!雪山之神會保佑我們!”奚達丘見得這般情形,知道不衝出去也會被煙熏死,與其這般,還不如獻身雪山之神。
“衝!不要害怕,咱們是永生的,為雪神而戰,雪神會接引我們的靈魂進天堂!”奚達丘放聲大喊。
拜雪教的教眾都是些狂熱之徒,聽得奚達丘的蠱惑,幾十教徒揮了彎刀向石窟外撲殺而來。
此時石窟門前大火熊熊,丈許內都近不得人,拜雪教教眾竟視若不見,朝柴堆撲殺而出。
人怎可敵烈火,幾個當先衝進火堆的教徒當即被大火點燃了衣衫與毛發。
但這些人似無痛覺一般,即便渾身是火,口中嚎叫得朝石窟外撲來。
這等情形讓石窟外的眾士卒驚懼不已,這些邪教徒當真是恐怖,都成火人了,還向他們撲殺而來。
“哧哧…”鶴留灣的老兵們當先發難,手中的軍弩對準這些撲過來的火人發射,出來一個射死一個,連眼都不帶眨的。
火人麼,他們又不是沒見過,當初在威武山燒糧草時,有不少守糧倉的北突兵就是被大火燒死的。
幾十個拜雪教徒前撲後繼,硬生生的將堆在石窟門前的火堆衝散,衝殺了出來。
“放箭!”雷揚大聲喝道。
一陣齊射,但凡衝出來的拜雪教徒跑不出五步,便被亂箭與軍弩射殺倒地。
火焰在這些身死的教眾屍身上燃燒著,空氣中充斥著一股令人作嘔的焦臭之味。
待得大火將熄,石窟內再無人衝出,石窟門前疊滿了被燒得麵目全非的拜雪教教徒,場景堪比煉獄。
“進去搜索,不留活口!”老道的那雙小眼睛裡儘是冷酷之色。
文益收與花百胡當先領了人衝了進去,見得石窟內還有一些被熏暈未死的邪教徒,一刀一個全給那什麼雪神送了過去。
“道爺!那領頭的跑了!”文益收仔細查看了一番,卻是沒有見到剛才與老道對話的那個大胡子邪教頭領。
“這邊有個狗洞!”花百胡站在神像後邊,喊道。
老道與文益收快步走了過去,果真見得神像後的石壁上有一個小洞。
“那首領不會從這狗洞中跑了吧!”花百胡看著這個真的隻能容一條狗大小的洞,疑聲道。
文益收皺了皺眉頭,拿過一支長矛伸進洞去攪了攪,發現這洞口之後的洞道,並沒有變寬。
“怎麼可能,人怎麼能鑽進這麼小的洞?”文益收看著這個小洞,他怎麼也不會相信,百十斤的人能進得如此小的洞內。
老道歎了口氣,道:“雪域之中多有能人邪功,那邪教首領,想來是會類似於縮骨功的邪門功法。”
“小的帶人去追!定不能讓這邪人跑了!”花百胡請命道。
老道擺擺手:“不用追了,追不上的,當前還有要事,先將人召集起來!聽我安排!”
花百胡看了一眼老道,未作他言,領命去了。
“老文,帶上能帶的兵,隨我去救薑遠!”老道又對文益收道。
“是!”文益收本就著急,此時聞言立即去召集鶴留灣的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