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往回倒轉一個時辰,薑遠被祖利娜婭塞在石屋的窗戶上,腰以下部位懸在外麵,冷風嗖嗖,似被刀割。
上半身垂在屋內,頭倒懸在半空中,整個身體成了個蹺蹺板,石窗台又極薄,薑遠隻覺腰要斷了。
祖利娜婭手裡提著薑遠的橫刀站在一側,這種直長的寶刀,在昨夜祖利娜婭就見識過其威力,斬人刺馬鋒利無比。
讓祖利娜婭震驚的是,這種寶刀,薑遠的親衛人手一把,在她看來這近乎奢侈。
所以薑遠要綁走,這寶刀也要帶走,說不得將來會成為傳家神兵。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薑遠隻聽得屋外杜青的呼喝聲響起,大聲示警有敵襲,接著就是動手的聲音與慘號之聲。
祖利娜婭聽得外麵動靜,背上橫刀,抬起秀足淩空一躍,足尖點在薑遠的頭頂用力一踹,將薑遠踹下窗台。
“我尼瑪!”薑遠像根木頭一樣從窗台上掉下,隻覺耳邊呼呼風響,極速朝崖壁下掉落。
薑遠口不能言,身不能動,此時這種高空摔落的感覺,就像做惡夢時,在夢中突然從高空中墜落那般恐怖。
“老子要死在這婆娘手上了。”薑遠心中悲歎一聲,隻等著被摔死。
就在薑遠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要觸底摔成肉泥時,隻覺整個身體被身上的繩索一拉,猛的又向上回彈了些許,隨後再次落下。
待得繩索不再晃動時,薑遠驚恐的發現,自己的鼻子已快觸到地麵上的沙石了,那根捆綁著他的繩子若再長三寸,此時的薑遠怕是就要重新投胎了。
就這麼一刹那,薑遠渾身被汗水打濕,太特麼的嚇人了。
繩索又是一陣抖動,一陣香風襲來,祖利娜婭順著繩索滑下,想是滑落得太快刹不住手,快速滑落的祖利娜婭驚呼一聲,騎在了薑遠的脖子上,巨大的衝擊力,將薑遠的腦袋狠狠的壓進了黃沙之中。
薄薄的黃沙之下全是礫石,薑遠隻覺腦門一痛,便是啥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薑遠悠悠醒來,隻覺耳邊響著馬蹄之聲,而自己正被橫放在一匹疾速奔馳的馬背上。
薑遠努力睜開眼來,卻見得此時已不是黑夜,而是烈日高懸,自己正被人挾持在馬上,在戈壁灘上狂奔。
由於角度問題,薑遠並不清楚祖利娜婭帶了多少人,但從僅有的視角能看到的煙塵,與聽到的馬蹄聲來判斷,應該不下兩百騎。
薑遠抬了抬脖子,發現脖子能動了,這不由得讓薑遠一驚。
祖利娜婭昨夜用銀針偷襲他時,曾說過那什麼蝕心花毒,可麻痹他三個時辰,讓他全身都動彈不了。
但現在薑遠能動了,這就說明從他被劫走到現在,過去已不止三個時辰了。
這麼長的時間裡,祖利娜婭帶著的這夥人不知道跑了多遠了。
薑遠使勁掙了掙,發現自己依然被五花大綁,雙手被反綁著,且繩索還與雙腳相連。
薑遠輕微的掙動,便立即引起了與他共乘一騎的騎士注意,抬腳一壓,將想要掙動的薑遠上半身壓住,令他再動不了分毫。
薑遠反擰著腦袋看了一眼,與他共乘一騎的,不是祖利娜婭又是誰。
“祖利娜婭,你這是乾什麼!老子好心救你,給你治傷,可曾有虧待過你!你綁老子做什麼!”
薑遠雖然動彈不得,但是嘴裡卻是能言語了。
祖利娜婭卻是當沒聽見,手中的馬鞭揮得更快了,不停的抽打著馬屁股,似若後麵有人在追她一般。
“你們要錢還是要什麼!老子給你!”
“說說你們綁我的目的啊!我有錢,隻要你們開口,金山銀山,本侯眼睛都不帶眨的!”
薑遠很沒骨氣的吼叫著,落在彆人手上,就要有服軟的覺悟,他最不缺的就是這種怕死的覺悟。
“祖利娜婭!你是不是真看上我了!要搶我回去與你成親!”
“我有媳婦了!你死了心吧!”
“隻要你放了我,你可以做我的小妾!”
“我帶你回大周,在外麵給你買個大宅子…”
“喂…我大周男兒…你豈可因我之美色,就這般…”
“成何提統…”
薑遠趴在馬背上,嘴裡不停的叫嚷著,不斷用言語刺激著祖利娜婭。
後麵越說越離譜,連生幾個孩子叫什麼名字,都給編了出來。
“聒噪!”祖利娜婭終於受不了了,一馬鞭抽在薑遠的背上,頓時將薑遠的衣衫抽裂開來,痛得薑遠大聲哀嚎。
薑遠老實了,這娘們下手太狠。
祖利娜婭又領著這隊人馬狂奔了大半個時辰,進入一個喀斯特地貌的石山群中,才放緩了速度,漸漸停了下來。
“砰!”
薑遠像一個貨物一樣,被祖利娜婭推下馬來,又狠狠的與黃沙來了個親密接觸。
此時的薑遠已狼狽不堪,頭臉之上全是塵土,一個俊俏侯爺,像一個乞丐一般。
兩個蒙著頭臉腰掛彎刀的大漢,像拖一袋垃圾似的,將薑遠拖了起來,給他翻了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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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薑遠才看清,祖利娜婭領的這隊人馬果真與他猜的一樣,不下兩百人。
這些著黨西服飾的人有老有少,身強體壯魁梧的大漢有之,年歲不過十六七的瘦弱少年也不少。
薑遠還發現,這隊伍中還有白胡子老頭,而且不止一個。
這些人皆都是高鼻梁深眼窩,眼珠子呈褐色或藍色,從麵相上看,這些人絕不是黨西人。
“你們劫擄於我,有什麼目的,說說吧,若是要錢,咱們好商量。”
薑遠見得這群人雖然人皆麵帶不善,但似乎沒有什麼殺意,這才稍稍放下了心,以輕鬆的口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