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侯爺被劫,我等要去救他!”老道大聲說道。
花百胡與雷揚,以及一眾士卒聞言,皆是大驚,他們這才知道薑遠被人劫走了。
雷揚看了一眼老道,又看了一眼秦賢唯,沉聲說道:“秦大人,此事重大,請大人做主!”
“此事聽道長的!”秦賢唯回道。
雷揚卻道:“秦大人,侯爺被劫,當立即派人回漠風關求援才是,我等這麼點人馬,何以救侯爺!”
老道斜了一眼雷揚:“你小子什麼意思?”
“小的沒有任何意思!”雷揚抬起頭來看向老道:
“如今侯爺被人劫去,也不知道是什麼人乾的,更不清楚對方有多少人,使節團民夫眾多,若分出人手去救,隻會被人各個擊破,兄弟們白白送命,不如等援兵!”
文益收聞言一怒:“等什麼援兵!一來一回,需要二十天!”
雷揚哼了一聲:“這是最好的辦法!”
老道冷冷的看著雷揚:“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些人是衝著薑侯爺來的,他們劫走了侯爺,定然不會再來襲殺使節團,你擔心什麼?!”
雷揚陰沉著臉反問道:“你何以確定!”
“我不需要確定!今天你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老道的話如冰霜,死死的看著雷揚。
雷揚的手緩緩按在刀柄上,冷笑道:
“道長,非是我不救,我得為兄弟們的命著想,找援兵是最妥當的!再者,本將看在你是侯爺的師父份上,敬你三分,我乃朝庭武將,不是什麼閒雜人等都可以指使的!”
“他媽的,敢對道爺不敬!”文益收怒氣洶洶,喝道:“你一小小校尉也敢放肆!我看你是不想救侯爺!”
雷揚哼道:“本將可沒說不救,而是要回去請援兵!”
一旁的花百胡忍不住了,喝道:“雷揚,侯爺平日裡對我們不薄,如今侯爺有難,你卻不救,你想乾什麼!”
雷揚轉頭盯著花百胡,怒道:“閉嘴,我是為兄弟們的性命著想!侯爺被擄本將也心急如焚,但是敵暗我明,咱們應該回漠風關找援兵才是上策!”
“等你找了援兵來,黃花菜都涼了!”花百胡梗了脖子吼道。
“好!你不去是吧!那你便不去!”文益收見雷揚這般,也不多言,回頭對一眾士卒高聲道:“有願與我同去救侯爺的兄弟,向前一步!”
鶴留灣的老兵們立即上前,眼中全是憤怒之色,死死的盯著雷揚。
花百胡瞪了一眼雷揚,轉頭對禁軍們喝道:“侯爺對咱們像兄弟一般,兄弟們該怎麼做!”
“救侯爺!”禁軍士卒們也邁步而出,眼神堅定,齊聲大喝!
先字營的一百七十餘士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知如何是好。
他們是薑遠一手帶出來的,曾與薑遠同在一個鍋裡攪過馬勺的袍澤,如今薑遠有難,他們本應該第一時間站出來。
但是校尉雷揚卻持反對意見,這讓他們很為難。
出使的這一路上,薑遠平易近人,與大家同吃同住,不搞任何特殊待遇,不論是待士卒還是民夫,皆和善至極。
且昨夜天黑之時,薑遠還從這賊窩中搜出來的銀錢與大夥平分,哪個侯爺能做到這份上。
想到此處,一些先字營的士卒不由自主的往前踏了一步。
有第一個人帶頭,便會有更多的人站出來。
“乾什麼!你們乾什麼!”雷揚見狀大怒,喝道:“先字營聽令,沒有本將之令,任何人不得擅動!”
“校尉大人!侯爺不能不救啊!”站出來的先字營齊齊半跪而下,站著的隻餘十幾個先字營兵卒而已。
花百胡打眼一看,這些人不都是在漠風關驛站,與雷揚同坐一桌吃大肉的那些人麼。
“都給我起來!”雷揚怒不可遏:“違我令者,斬!”
但先字營的士卒卻是不起:“校尉大人,請援兵怕是來不及啊!”
“好啊!你們連本校尉的話都不聽了是吧!”雷揚的臉陰沉得滴水:“當真以為我不敢斬嗎!”
雷揚唰的一聲抽出刀來,想來個殺雞儆猴。
他的刀剛一出鞘,一直冷眼旁觀的黎秋梧,已然出刀,架在了雷揚的脖子上:“雷校尉,你想斬誰?!”
黎秋梧的聲音冷冰冰的,彌漫著殺意。
那站著的十幾個先字營士卒,見得黎秋梧動刀,也立即拔了刀就要衝上前來。
“誰敢動!”文益收領著鶴留灣的老兵,手中的弩機瞄準了這十幾個先字營的兵卒。
那十幾個先字營的兵卒立即停止了腳步,他們毫不懷疑,自己若敢再上前,這些豐邑侯府的護衛,定然會將他們射殺。
這些老兵眼中森寒的殺意,可不是裝出來的。
而雷揚的心中也是一驚,被黎秋梧的刀架了脖子,隻覺一陣寒意襲來,讓他的寒毛根根倒豎。
他還真怕這女子下殺手,他早看出來了,黎秋梧早已對薑遠生了愛慕之心,為了薑遠,說不得真會下手。
雷揚心中雖有一絲慌亂,嘴上卻是強硬:“黎姑娘,本校慰勸你莫自誤,我乃朝廷命官,你想造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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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冷喝道:“我看是你想造反!主將被劫,你不思營救,卻唆使士卒往回跑,你這與臨陣脫逃有何分彆,今日就將你斬了又如何!”
老道為將多年,大將之威怎是雷揚一個小校尉能敵的,此時發起怒來,如同一尊怒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