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留下了,師妹怎麼辦?”薑遠又問道。
老道轉頭看了一眼一個人坐在遠處,用障刀亂剁野草的黎秋梧,眼裡滿是疼愛之色。
“梧兒已十八,隻比你小幾個月,往後就交給你了。”老道回過頭,目光恫恫的看著薑遠:“咱們按江湖規矩來!”
薑遠啞然的看著老道:“道爺,你這是要舍棄我與師妹啊!”
老道哼了聲,盯著薑遠道:“小子,你也彆裝了,攤開來說吧,趙弘安肯定是要完了,遲早的事,這個你應該清楚。”
趙弘安肯定要完蛋,這個毋庸置疑,單單他與白翰文眷養私兵打算篡鴻帝的位,就已經不可能再順繼大位了。
薑遠自然是清楚這個情況的,現在蒙在鼓裡的,反倒是趙弘安自己而已。
老道臉色一正:“有些事,我也得交待於你。”
薑遠見老道說得嚴肅,也正色起來:“您說。”
“還記得我曾告訴過你,我之所以兵敗武威山,是有人在後麵算計我麼?”
“記得,您知道是誰了?”
老道點點頭,道:“那你應該知道趙祈佑的生母是何皇後吧?”
薑遠點點頭:“這不算什麼秘密,天下人都知道。”
老道接著說道:“何皇後當年在後宮的爭鬥中失了性命,我也是因此事卷入其中,你可知,當年害何皇後之人,都使了些什麼陰招麼,唉,這個說來話長,我撿重要的說…”
卻沒想到薑遠卻道:“我知道,何皇後是怎麼被陷害的。”
老道眉頭一皺:“你怎麼知道的?”
薑遠也不隱瞞,便將他在齊王府遇上趙祈佑偷偷祭奠何皇後的事一一說了。
老道聞言點了點頭:“事情差不多是這個樣子吧。”
薑遠不解的問道:“鴻帝的後宮爭鬥,道爺您是怎麼卷進去的?”
老道歎息一聲:“當年我在宮中值守,乾的是禁軍大將軍的活,就是現在丁嶽坐的那個位子。”
“何皇後遭陷害被打入冷宮,在冷宮中產下一對龍鳳胎,錢皇後獻饞言於鴻帝,那女嬰為妖魅擠男胎,克父克母克兄,必要除之。
鴻帝信了,便讓錢皇後處理,錢皇後便讓人將女嬰抱出宮去溺死,那男嬰則被錢皇後抱走撫養至三歲時,掉井裡淹死了。”
薑遠摸了摸下巴,這些事與趙祈佑所說並無兩樣,如今又得老道證實,錢皇後還真是蛇蠍之婦。
“那這事與您又有甚關係?”薑遠問道。
老道冷笑一聲:“本來是沒有關係的,偏巧他們抱著那女嬰出宮溺死時,是我親自在皇宮中值守,那抱女嬰出宮的太監,是我手下一個副將的表親,大家往日裡多有來往,自是比較相熟的。”
“那太監自小入宮,因一次犯了小錯,要被鴻帝杖斃,是何皇後替他求了情,才免得一死。
那時候,錢皇後還未進宮,這等小事也沒有太多人知道,何皇後估計也沒往心裡去,但那太監卻是記在了心裡。
後來,錢皇後進宮做了嬪妃,那太監被調去服侍於她,這一服侍就伺候了好多年,這太監倒也不忘本,並沒有因為換了主子,就忘了何皇後救他一命的大恩,但始終沒機會報答。
再後來,錢皇後要溺死何皇後產下的女嬰,這事正好交給他辦,那太監抱著女嬰在宮門內徘徊,他又怎能忍心溺死何皇後的孩子。”
薑遠沒想到還有這麼個故事在中間:“那後來呢?”
老道擺了擺手,讓薑遠聽著就好:“那太監為了報恩,想將那女嬰送出宮去活命,但又不知道怎麼辦,正好遇上我,便求我救那孩子一命。”
“我看著在繈褓裡的孩子,那小家夥很可愛,我抱她的時候,她還朝我咯咯笑。”老道搖了搖頭,嘴角也勾起一絲笑容來:
“那時候,梧兒已有兩歲,會叫爹了,我也是當爹的人哪。
我看著繈褓的孩子,心下一軟便應了,偷偷讓人送出宮去,扔得遠遠的,能不能活,全看那娃兒的命數。
我又讓人找了具嬰兒屍首冒充,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那太監將女嬰交給我時,被錢皇後身邊的宮女看了去,結果那太監被錢皇後的人抓去嚴刑拷打。”
“所以,那太監把您供出來了?”薑遠又問道。
老道又搖搖頭:“沒有,那太監雖然是一個閹人,卻也算一條漢子,到死都沒鬆口。”
“錢皇後拷問不出來,便明裡暗裡的試探我,都被我繞了過去,她一時奈何不了我,便不了了之,也因這件事,她對我懷恨在心。”
“又或者,錢皇後一直懷疑,那女嬰就在我家。”老道冷笑道:
“但我家隻有一子一女,而且梧兒當時已兩歲餘,年歲也對不上,所以她又懷疑那女嬰在我府上的下人之中。”
薑遠聽明白了,道:“所以,錢皇後一直記著這事,想方設法讓您被抄家,滿門儘斬,連同下人一起殺光。
但我想不明白的是,即便那女嬰在您府上長大成人,又能對錢皇後起到什麼威脅?”
老道看了一眼薑遠:“這就不得不說,錢皇後這毒婦特彆信鬼神之事了,欽天監的妖人給她算過,說此女不除,將來必不容她,錢皇後自要斬草除根才能安心。”
薑遠想了想:“道爺您即然知道是錢皇後害得您全家被殺,為何不報仇?如今又要留在這高原,您甘心?”
老道看了薑遠一會,突然笑道:“我給你說這麼多,你沒點想法?”
“我有啥想法?”薑遠一愣,隨即回過味來:“您不會是想我替您報仇吧?”
“你是我徒弟,這事不正好你來乾麼?再者,我將梧兒嫁與你,就當是你給我黎家的彩禮了。”老道微眯著眼說道。
喜歡主和爹,好戰妻,隻想當鹹魚的他請大家收藏:()主和爹,好戰妻,隻想當鹹魚的他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