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遠看著雷揚,冷笑道:“你還有何話可說!”
雷揚紅著眼睛道:“你載臟!”
“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薑遠冷哼一聲,對雷揚身後的手下道:“你們隨他來謀害本侯,後果可知?!”
那幾個士卒臉色蒼白,皆不敢與薑遠對視。
“放下刀兵!可從輕發落!”文益收手持著橫刀,上前暴喝一聲。
那幾個士卒互相看了一眼,手中的長刀一鬆,掉落在地上。
“侯爺!饒命啊,小的們知錯了!”那幾個士卒砰的一下跪倒在地,哭喊著求饒。
雷揚回頭看了一眼,突然對他們哈哈笑道:“你們以為放下刀兵跪下來,他就會放過我們麼!”
那幾個士卒隻是不聽,不停的磕頭求饒。
薑遠沉聲道:“雷揚,到了這時候了,你還想反抗不成?”
雷揚色厲內荏的吼道:“薑遠,你不能殺我!你應該也知道我是誰的人!”
薑遠俊目微眯,死死的盯著雷揚,一字一句的說道:“你以為我會怕?我不但要殺你!我還要誅你九族!”
雷揚被薑遠那充滿戾氣的眼眸一瞪,不由得倒退三步,他此時才知道,薑遠根本不怕,而且,說要誅他的九族也絕不會有徦。
薑遠又看向那些跪在地上的士卒:“爾等一死是難免了,隻要你們說出雷揚到底是怎麼打算謀害使節團的,本侯保證,不連累你們的家人。”
那幾個士卒聞言,滿臉涕淚的臉上生出一絲希望,他們知自己必死,但謀害當朝侯爵是個什麼罪,他們清楚。
與其死九族,不如隻死自己。
“侯爺!我們說!”
幾個士卒爭先恐後,將雷揚在麵館裡與他們如何謀劃的一一道來。
周圍的士卒們,尤其是先字營的兵卒,聽得雷揚等人竟然想將大周使節團的所有人殺光,再嫁禍給馬賊,頓時怒了。
他們沒想到一向與他們稱兄道弟的雷揚,竟然連袍澤都要置於死地。
“兄弟們!雷揚如此狠毒,我們該怎麼辦!”花百胡高聲問道。
“殺!殺!殺!”花百胡手下的禁軍當先怒吼。
先字營的兵卒更怒,也全舉了手中的刀,喊殺之聲更響。
“雷揚,你自儘吧!”薑遠看了一眼麵如死灰的雷揚,輕喝道。
雷揚低垂著眼眸射出一道狠光,突然暴起身形朝薑遠撲去,吼道:“那就一起死!”
一旁的黎秋梧見雷揚突然撲來,持了障刀就要上前,誰料薑遠出手更快,橫刀發著幽冷的光一閃,劈了出去。
雷揚隻覺脖子一涼,一道紅痕出現在脖子上,隨後腦袋便與身體分了家,兩隻眼睛睜得老大,儘皆是驚恐之色。
“你若真敢與我打,你還算是條漢子,但你卻是想跑,又豈能躲過我這一刀。”薑遠用布擦了擦橫刀上的血,輕聲道。
雷揚確實是沒打算與薑遠同歸於儘,他隻想跑,他覺得隻要逃出生天,回到燕安自有太子護著他。
所以看似是與薑遠拚命,實則是想擦著薑遠身邊過去,若不然,單打獨鬥之下,薑遠是絕無可能一刀斬死他。
當然,這麼多人圍在這裡,雷揚想跑也是做夢而已,但他還是想拚一把。
下場便是腦袋搬家,死而不甘,眼不瞑目。
“侯爺!懇請放過我等家小!”
那幾個跪在地上的士卒,見得雷揚死於薑遠的刀下,他們自知已無活命的可能,快速撿起地上的刀,往脖子上一抹,自尋了斷了。
“本侯說話算話!”薑遠冷冷的看著,應了聲。
這幾個自抹了脖子的兵卒聽得這話,兩腿一蹬,眼睛閉上了。
“唉,何苦呢。”秦賢唯轉過身去,不忍再看。
“老秦,回京後麻煩你寫一道奏章,與我一起上奏陛下。”薑遠將橫刀遞給黎秋梧,對秦賢唯說道。
秦賢唯點點頭:“下官會的,侯爺放心。”
使節團校尉造反,其中又牽扯到太子,這事可謂極其嚴重,秦賢唯如今哪裡還有退路。
“挖個坑,將屍首埋了。”薑遠淡淡的揮了揮手。
花百胡聽令後,一揮手,眾士卒抬了屍首往營地外而去,根本沒人提要將雷揚等人的骨灰帶回去。
如果是戰死的,在有條件之下,按照慣例,是要將戰死之人的骨灰帶回大周,讓其魂歸故裡。
但雷揚等人是大逆不道欲謀害整個使節團,沒讓他們暴屍荒野,就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了,誰還管他們死後魂往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