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儘管這裡免費吃,但也有許多民夫會去鶴留灣買些早餐,再來食堂領一份,如此才能吃飽。
但更多的人舍不得再額外花錢,隻吃食堂的早餐,更有甚者,那饅頭也舍不得吃,得留著拿回家,給家中親人吃上一口。
要知道饅頭可是稀罕物,不是誰家都有得吃的。
利哥兒與雨兒也沒吃飽,但有得吃就已是極好了,等得到了中午和晚上,飯堂就會敞開了供應,那時就不怕吃不飽。
吃完了早餐,利哥兒也很自覺,沒有人來給他安排活,他便帶著雨兒到昨天徐文棟砌牆的地方,幫著搬磚。
利哥兒雖然身板瘦弱,但沒想到力氣極大,搬起磚來不弱於壯年民夫,引得乾活的民夫們嘖嘖稱奇。
雨兒力氣小,搬不得許多磚,每次隻能搬兩塊紅磚,卻也不停的搬。
兄妹倆都明白一個道理,吃了人家兩餐飯食,幫人乾活天經地義,不管能不能留下來,這活都得乾,至少不能欠人家的。
兄妹倆正搬著,就見得徐文棟與一個漂亮女子出現在工地上,他們身後還跟著拿著牛皮糖,蹦蹦跳跳的小娟兒。
“姑姑,就是他們。”徐文棟朝利哥兒兄妹一指,對小茹說道。
小茹早就看見了正在搬磚的利哥兒與雨兒,見得兩人一刻不停的搬著磚,眉頭微皺了起來。
尤其是見著光著腳丫子,穿著破爛不堪,頭發亂成一團麻,臉上臟兮兮的雨兒,正賣力的搬著磚一步一挪,心中的酸楚由然而生。
看著雨兒現在的樣子,她就想起自己在西山村時過的日子來。
若非遇上薑遠,她如今怕是早不在人世了。
“你去將他們叫過來。”
小茹收了收心神,對徐文棟吩咐道。
如今的小茹早已今非昔比,見識與閱曆非同日而語,她雖心腸依然軟,但若要收這兩個孩子乾活,也得問個清楚明白才行。
“利哥兒,雨兒,快過來見過我姑姑!”徐文棟大聲叫道。
利哥兒與雨兒也早見著了與徐文棟、小娟兒同來的漂亮女子,之所以裝沒看見,反而更賣力的乾起活來。
這兄妹二人也是機靈之人,心知這女子必然是管事的,多下力氣乾些活,先搏一個好感,說不定就會將他們留下。
此時聽得徐文棟的喊聲,利哥兒與雨兒這才跑了過來。
徐文棟示意道:“利哥兒、雨兒,這是我姑姑,是這裡的管事,快快見禮。”
利哥兒與雨兒連忙行禮:“小的利哥兒、雨兒見過管事小姐。”
小茹打量著二人,輕聲問道:“你二人從何而來?”
利哥兒大聲道:“回管事小姐,小的兄妹二人從濟州而來。”
“濟州?”小茹聞言神色一動,這還是倆老鄉,不過口音卻是不對。
“濟州?哪個村?”小茹不動聲色的問道。
利哥兒沒想到這漂亮女子會刨根問底,一時間竟不知怎麼答,眼珠轉了轉:“龍王廟村。”
小茹聞言有些信了,龍王廟村是濟州河下遊河道邊的村落,剛好位於濟州、肅南府、楚州三界交彙之處,口音不對也在情理之中。
“你兄妹二人怎麼到了豐邑縣?家中父母呢?”小茹又問道。
利哥兒已經想好了答案,張口便應:“家中父親原本是在濟州漕運衙門下屬碼頭扛活,父親因傷致死。
家中失了頂梁柱,母親將最後一口糧留給我兄妹二人後,也活活餓死,我兄妹二人便以乞討為生,流落至此。”
雨兒聽得利哥兒這麼說,卻是小聲哽咽起來,淚水嘩嘩的往下掉。
一旁的徐文棟聽得也眼哐紅了起來,利哥兒兄妹的身世與他何其的像。
徐文棟的父親在邊關戰死,母親死在北突人的亂刀之下,他投奔親姑姑,不久後親姑姑病死,他被姑父趕出了家門。
侯秋河找到他時,他已要了一年多的飯,深知像條野狗一般的過活,是何等的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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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茹聞言也感同身受,她也是窮苦人家的孩子,父母也皆是餓死的,哪能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唯有小娟兒沒心沒肺的舔著牛皮糖,她雖然與其母親當過流民差點餓死。
但必竟年歲小,又在國公府生活了近二年,吃的飽穿得暖,現在又有了爹還有了一個剛出生的弟弟,全家疼愛,根本就沒有任何陰影。
“姑姑,要不留下利哥兒與雨兒吧,謝夫子教導說‘有善之力而不從,乃惡也’。”
小茹內心的柔軟被觸動,便道:“都是可憐之人,也罷。利哥兒就在工地上幫忙做些雜活,雨兒幼小,便去食堂幫忙吧。”
徐文棟見得小茹應了很是高興:“謝過姑姑。”
利哥兒聽得小茹收了他兄妹二人,也連忙道謝:“謝過管事小姐。”
小茹卻道:“不忙著謝我,你兄妹二人在此乾活,剛才我也看見了,利哥兒的工錢可按普通民夫的工錢結算,每日二十文,雨兒的工錢每日隻有十文,可願意?”
小茹心再軟,但她管著這麼多的錢糧,收留他們已是破了例,不可能再給一個小丫頭太多的工錢。
如果給的太多,傳出去,到時許多人效仿,到時如何是好。
鶴留灣不是善堂,不可能做太多虧本之事。
利哥兒哪有不同意,這裡不僅能吃飽飯,還給工錢,自是再好不過。
小茹又吩咐徐文棟領了利哥兒兄妹,去帳房登記名姓,領了身份竹牌。
徐文棟首次做了一件善事也很是開心,又從家裡抱來兩床薄被,幫著利哥兒兄妹整理宿舍,諸多小事暫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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