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帝自是不信小茹一出生就能記事,此間這些事定是有人告訴她的,自然要問清楚,才能分出真假。
上官雲衝也出列道:“陛下,黎元城當年兵敗極為蹊蹺,卻是不知這其中還有如此隱情,今日聽得昭寧公主所言,一切都皆對上了。”
小茹又道:“孩兒當年年幼,自是不知道這些事的,但這些年黎將軍一直在孩兒身邊保護孩兒,直到孩兒長大成人,他才向孩兒說起這段往事。”
鴻帝聞言目光掃在薑守業臉上,當年監斬黎元城的是薑守業。
現在小茹說黎元城一直在身邊保護於她,這事就得問問薑守業了。
薑守業邁步而出,將事認了下來:“陛下,請治老臣的罪!當年老臣也懷疑此事有疑,便用死囚替了黎將軍,請陛下治老臣徇私枉法之罪!”
鴻帝勃然大怒:“好你個薑守業,你竟敢私放欽犯!你既覺得有蹊蹺,為何不報與朕,反倒陽奉陰違!”
薑守業趴在地上,伏地不起:“當年陛下盛怒,老臣上諫過於您…”
鴻帝頓時被噎住,當年黎元城失了塞外十城,他盛怒之下,加上劉於明、趙啟等人進讒言,哪還聽得進薑守業與上官雲衝的話。
鴻帝咬了咬牙:“好!又是朕的錯是吧!薑守業,不管怎麼說,你私放死囚徇私枉法都是大罪,定罰不饒!”
薑守業磕頭道:“老臣認罰!”
“哼!認罰便好!那三錫也彆加了!”
鴻帝按下怒氣,免了賜下的三錫就算是處罰了。
這個處罰不輕不重,隻不過是一些器物罷了,於他的三公之位沒半點影響,隻比罰俸重了些罷了。
畢竟三錫中所含的物件,還是很值錢的。
鴻帝處罰完薑守業,又問道:“黎元城既然沒死,讓他來見朕!”
小茹道:“黎將軍已不在大周,他說孩兒已長大成人,不需再照顧,便離了大周雲遊去了。”
後麵這些話純粹就是小茹編的了,如果不是薑遠清楚整件事,他都會信小茹所言。
薑遠也不禁訝然失笑,多單純的小茹,如今也學會編瞎話了,騙的還是她老子。
門下省侍中西門楚出列道:“陛下,當年昭寧公主年幼,此間之事也已久遠,但公主殿下即如此之說,也不可不信。
臣進諫,重啟查證黎元城兵敗案一事,若真是被冤枉的,也可還他清白。”
原大理寺少卿崔錄景也出班奏道:“陛下,當年涉事的劉於明、趙啟都已被正刑,錢氏也身死,查起來有些難度。
但大理寺中還關押著許多參與謀逆的叛臣,或許其中有人知情。
再者當年在黎元城軍中監軍的太監,李田海應該在福壽宮養老,不妨捉來嚴加審問。”
鴻帝點點頭:“金吾衛何在,去福壽宮將那監軍的李田海捉拿!另,著暗夜使進大理寺審問!若是黎元城真是被人設計陷害,朕自當還他清白!”
小茹聞言立即叩首:“孩兒替黎將軍謝過父皇!”
鴻帝歎息一聲,這些陳年往事翻出來,才發現自己錯了一件又一件。
“吾兒起身吧,時辰不早了,隨朕去太廟祭奠莊惠皇後與列祖列宗。”
鴻帝顫顫巍巍的起身,趙祈佑連忙起身相扶。
鴻帝轉身看了那龍椅一眼,眼前又浮現出他當年初坐龍椅時的情景。
這龍椅一坐就是二十多年,今日也該讓開了。
鴻帝又是輕歎一聲,緩步下得龍椅,再沒回頭去看。
鴻帝與趙祈佑領著文武百官前往太廟上香,小茹也是今日才第一次見得生母的靈位,不禁嚎啕大哭。
薑遠作為女婿,與小茹一同跪在香案前行大禮而拜。
在太廟這一拜,就等於承認了薑遠是小茹夫君的身份,宗人府會將薑遠的名字寫在皇室的名錄之中。
今日這些事,忙壞了史官,他們既是見證者也是記錄者。
不管是鴻帝禪讓皇位,還是為何皇後正名,又或者是公主為妾,這些都是前所未有之事,每一件事都要詳細記錄,以便傳於後人。
史官不同於其他官員,他們得秉承客觀的記錄,就連帝王都無權翻看這些東西。
這也是鴻帝很怕自己被史官寫成昏君暴君的原因,因為他改不了。
趙祈佑初臨帝位,正式登基的日子還得商討,年號也得重定,官員任免等事也得他親自來辦,頓時忙得焦頭爛額。
這些就與薑遠無關了,在吃了百官宴後,叼著牙簽,領著妻妾哼著小曲,趁趙祈佑不注意偷偷溜了。
趙祈佑幾次想將薑遠叫過去單獨說話,都被薑遠避開了,沒有其他原因,隻是因為薑遠實是不想多攤些麻煩事在身上。
薑遠雖與趙祈佑稱兄道弟,從現在起就得保持距離了。
有些人,一起走著走著,便各自踏上了不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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