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有些沉默,畢竟曾在此處失去了三個兄弟,如今茶棚還在,但曾經的兄弟卻已不在了。
“東家!”
薑遠剛咬了一口油條,茶棚後麵傳出一聲急呼。
文益收與幾個老兵本能的快速起身,手已按在了刀柄之上。
剛剛去樹林撿乾柴的兩個老兵跑回來一個,從窗戶探進頭來,急聲道:“東家,樹林裡有屍首!”
薑遠三兩口將油條吞了:“走,去看看!”
文益收等人聽得有屍首,如臨大敵,紛紛抽了橫刀將薑遠護在中間,往樹林中而去。
不怪文益收這般緊張,實是這高塘村對於他們來說就不是什麼善地,上次薑遠就在此處遇了刺。
薑遠進了樹林,就見得一棵苦楝樹下躺著兩具屍首,另一個撿乾柴的老兵手持著橫刀,正蹲在屍首前查驗。
“東家,是兩具倭人屍首。”
那撿乾柴的老兵見得薑遠過來,站起身來稟道。
“倭人屍首?”
薑遠愣了愣神,快步走至那兩具屍首前一看,見得屍首的發型與穿著,果然是兩個倭人。
“東家,此處應該發生過一場激戰,您看!”
文益收指著旁邊的一處樹杆,隻見上麵鑲嵌著十數枚鋸齒狗牙鏢。
且,地麵上的枯枝敗葉淩亂不堪,不少掉落在地上的樹枝,切口平滑整齊,顯然是被利刃斬斷的。
一個老兵細細查看一番:“此處定然發生了一場混戰,從地麵上的痕跡來看,對戰雙方至少在二十人上下。”
薑遠蹲在那兩具屍首前打量著,從屍首身上的屍斑來看,這兩個倭人死亡的時間不低於兩日。
文益收也蹲下來查看一番:“東家,這兩個倭人一個咽喉中了一刀,另一個心口中了一刀,刀口整齊平滑,顯然是高手所為。”
薑遠摸著下巴道:“你能憑傷口看出來,是何門何派的武功麼?”
文益收搖搖頭:“這個小的看不出來。”
薑遠站起身來思索著,在燕安的倭人隻有藤原使節團這一隊人馬。
薑遠曾在朝堂之上挑撥七國使節,讓他們彼此猜疑防範,如今在這裡發現兩具被殺的倭人屍首,就有點意思了。
“難道真有他國使節動了歪心思,想將藤原次郎宰了,以此嫁禍給大周?”
薑遠琢磨著,仔細想想又覺著不對勁,如果真是他國使節想挑起大周與倭國的戰端,應在燕安動手才合情理。
此處距離燕安一百多餘裡,大周怎會認這個賬。
若要以此就讓倭國與大周開戰,怕是有些難度。
七國使節不是傻子,怎會真乾這種事,要殺也是殺圖門才是最合理的,怎的就朝藤原次郎下了手。
“東家,現在咱們怎麼辦?”
文益收見薑遠摸著下巴沉默不語,問道。
薑遠不以為意的揮揮手:“什麼怎麼辦,又不關咱們的事,走了,繼續趕路。”
文益收聞言,將刀收進刀鞘,招呼一眾護衛:“撤了。”
薑遠等人回到茶棚,也沒了休息的心思,騎了馬繼續趕路,心裡卻翻來覆去想,到底是誰要殺藤原次郎。
薑遠不知道的是,就在前兩日,藤原次郎的使節隊伍也曾在高塘村的茶棚中暫歇過,且還過了夜。
茶棚中的那些破損的桌椅板凳,就是倭人使節團拆來燒的。
話分兩頭,且說藤原次郎從荀府出來後,麵上帶著邪惡陰森的笑,看了一眼荀府的大門,這才上了馬車,帶著十來個武士揚長而去。
他已然捏住了荀封芮的軟肋,不怕荀封芮不合作。
藤原次郎著急回國,一是想讓盜取火藥之事過去了再說,免得敗露後被大周皇帝砍了腦袋。
二者,倭國王庭生了動蕩,藤原次郎做為親王,自然要回去爭上一爭。
藤原次郎要回國,也要先從燕安走陸路至濟洲,因為他們的船停靠在濟洲漕運司衙門碼頭。
卻不料藤原次郎的隊伍剛出得燕安不久,天便又下起了大雪。
寒風夾雜著雪粒子,打在臉上如針刺一般,使得藤原次郎的隊伍走得極慢,一天不過行了五十裡不到。
趕了兩天的路,才終於到了高塘村。
高塘村雖然地處三條官道的交岔口,但除了一些賣吃食、雜貨的攤子與店鋪之外,並沒有客棧。
路過此處的客商旅人,一般隻會在此打個尖歇息一番,要過夜的話都是趕往豐邑縣城。
藤原次郎等人到得高塘村時,天已經黑了,在找不到客棧的情況下,本想借住村民家中。
但奈何這年頭並不太平,高塘村的村民見得藤原次郎一行人奇裝異服,哪敢收留。
藤原次郎又不敢在高塘村強占村民的房子,他們隻有十來個人,若是在這裡作亂,隻怕彆想活著離開。
村民們可不會管他是哪國使節。
藤原次郎無奈之下,隻得自尋避寒之地,恰好就尋到了高老頭的茶棚。
這茶棚雖然破敗,但卻也能避避風,也便將就了,若是不雪了,再有一日就能到濟洲。
隻要上了船,那便暖和了,藤原次郎靠著火堆,已經在想著船上藝伎的歌舞了。
誰料,藤原次郎在高塘這一歇,就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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