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合香央很清楚,黎元城若是留下阻敵將九死一生,但她作為土渾浴部族的主心骨之一,必須要在保存族群與夫君之間做出取舍。
哪怕這個取舍,會以她夫君的命為代價,也不得不為之。
蘇合香央眼眸中閃動著淚水,她與黎元城團聚時間還不到一年,此時卻又要生離死彆。
蘇合香央的那滴淚最終沒有落下,偏過頭去對阿柴骨利下令:“阿柴骨利,本宮給你二千勇士,你等皆聽黎郎號令!”
阿柴骨利再不遲疑,大聲道:“末將遵令!”
待得阿柴骨利出了帳篷,蘇合香央才撲進黎元城懷裡,淚水簌漱而落:“黎郎,若是危及你性命之時…你…你可獨自逃命…”
黎元城笑了笑,安慰道:“央兒,不會有事的,你與娜婭先走,記得路上不要點火把。”
祖利娜婭見得姑姑與姑父相擁訴彆,鼻子也是一陣酸楚。
她知道即便與蘇合香央帶著族人先逃,也是極險之事。
族中婦嬬眾多,還要帶著一群做口糧的羊,要想逃至百裡外的落日山河穀穀地,也無異於登天。
如果阿柴骨利與黎元城擋不住敵軍,敵軍將會不費吹灰之力便能追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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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是死是活皆由天定了,能逃出去一個算一個。
土渾浴的營地中此時已亂成一團,老人的呼喊,小兒的啼哭混成一片。
近兩萬族人將早就收拾好的重要物品背了,在五百勇士的護衛下,趕著幾千隻羊往落日山河穀穀地逃去。
整個營地中,隻剩得手提著大刀的黎元城與阿柴骨利,以及兩千土渾浴勇士。
黎元城翻身騎上戰馬,韁繩一勒,將枯瘦的身軀一挺,老將之氣頓然散發而出。
“勇士們!且看!”
黎元城手一指遠處的草原,但見遠處一片密密麻麻且快速移動的光點,似有一群螢火蟲在向他們所處之地撲來。
黎元城喝道:“敵軍距此不過二十幾裡,人數達數千之眾,我等要阻住這股敵軍,為族人爭取多一點的時間!
我是大周人,但也是土渾浴人,族中也有我之妻兒,同樣也有你們的妻兒!我等若退,妻兒與族人皆死!各位勇士與我一同殺敵!”
二千土渾浴勇士皆緊握了手中的彎刀,神色肅然凝重,他們雖然一直將黎元城當成外族人,但他的話卻是說得沒錯。
自己若不戰,妻兒與族人必死在敵軍刀下。
黎元城說完,對阿柴骨利下令:“將所有黃牛與犛牛用繩索連在一起,在牛屁股上塗上油脂!”
阿柴骨利是最不喜黎元城的土渾浴勇士之一,但今日白天黎元城料中主孤族的詭計,現在也得到了證實,他不服氣也得服。
此時又見得他一個外族人,都能與自己一起拚命,而不是一拍屁股跑了,心下不由得升起敬意來。
阿柴骨利聽得黎元城下令,不再懷疑半點,大聲領命:“是!”
土渾浴的勇士們雖不知道為何要將牛連在一起,但阿柴骨利將軍都聽黎元城之令,他們也便不多問。
一眾勇士將上千頭牛用繩索連在一起,又在牛屁股上塗上油脂,這才各自上了戰馬,熄了火把靜靜等待。
黎元城又對阿柴骨利道:“骨利將軍,你且帶一千人埋伏在右麵的草坡之下,待得老夫這頭殺入敵陣之後,你再殺出。”
阿柴骨利皺了皺眉:“黎先生,我觀敵軍火把之數,他們的人數遠超四千,咱們若還分散兵力,隻怕會立時陷入包圍之中。”
黎元城沉聲道:“我等就是不分散兵力也會被圍住!兩軍對陣看的是誰更勇,這些敵軍皆是多部族聯手而來,他們未必齊心。
你帶兵繞至敵軍右側,咱們將他們反包圍!隻要殺穿他們的中軍,敵軍便會潰散!”
阿柴骨利聽得直搓牙花子,二千對四五千,還揚言要包圍他們,這老頭是不是瘋了。
但見得黎元城並無說笑之意,又知黎元城乃大周名將,便咬了咬牙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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