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大牛,緩著點說。”
薑遠再次安慰,大牛因出身原因一向自卑,即便進了書院後,大多時候也是沉默寡言,與彆的學子格格不入。
如今他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站出來說話,薑遠並不催他,反而有種欣慰之感。
大牛見得所有人都看向他,又深吸了一口氣,快速說道:
“學生以為,淮州之所以受災如此之重,皆是因為河堤決口所致,這才是災情源頭!
學生讀書識字尚短,沒有其他同窗之能,學生願去修築河堤!當個砌磚匠也行,總之…總之…儘一份力!”
薑遠大為驚訝,大牛未入學院之前,雖然也識得字,但見識卻是不夠多。
或者說,他的出身限製他往遠處看,畢竟要先吃飽飯才能想彆的。
這入得書院小半年,此子的聰穎已是初顯了。
薑遠讚許的點頭:“大牛,你說的很對,要想淮州百姓不再受水患之難,不再讓慘劇重演,河堤就極為重要。”
大牛見得薑遠肯定他的說法,這才長鬆了一口氣,抓抓腦袋憨笑著問道:“那先生,可同意我去修河堤?”
“大牛,河堤怎可讓你一個人修?都是格物部的,活讓你乾了,我們來此乾嘛來了?”
格物部的一眾學子站起身來,趣笑完大牛後,對薑遠拱手:
“先生,正如大牛同窗所言,我們格物部沒有文韜部同窗的治世之能,但修河堤、建橋、修渠等,非我格物部莫屬。”
薑遠也哈哈笑道:“沒有誰比誰弱,術業不同而已。
不管是學文韜或是武略,又或是格物,最終都是為生民立命,路不同,但目的是一樣的,安能分強弱!”
薑遠收了笑聲:“咱們格物部也不能全去修河堤,要分出一部分精通算章的學子來,輔助文韜部的同窗下村,以及幫助防疫治疫的同窗掌管錢糧,統籌計數。”
“但憑先生安排!”
一眾格物部的學子齊聲應道。
接下來薑遠開始分工,每縣配備兩個精通算章的學子掌管錢糧,一個記帳,一個給錢。
畢竟這些學子要帶大量錢糧,才能辦成事的,不管是修河堤,還是引導災民重回家園種糧,沒錢光用嘴說豈能成事。
當然,薑遠不可能讓他的學生真的去砌牆,那是暴斂天物。
淮州沄瀧河河堤垮了幾十裡,格物部這些學子要被分散到各段,帶領指導傜役修堤即可。
即便是這樣,這些學子也是要在工地上,與一眾修河堤的傜役同吃同住,辛苦程度可想而知,並不是什麼輕鬆差事。
“講武堂的弟子嘛…”
薑遠安排好了文韜部與格物部的學子,終於輪到講武堂的弟子了。
他們眼巴巴的趕來,若是啥也幫不上忙,都覺得沒臉回鶴留灣。
此時講武堂的弟子眼巴巴的看著薑遠,唯恐被趕回去。
薑遠見得講武堂一眾學子的表情,笑道:“彆擔心,既然來了,肯定有你們的活。
這樣吧,你們六十人分為十二組,每五人一組,前往各縣巡視河堤治巡,保護格物部學子安全,若遇有人阻撓修堤,按大周律處理。”
“遵命!”講武堂的弟子皆喜笑顏開起來,這回沒白來。
雖然不是上陣殺敵,乾的是治巡的差事,但也能積攢經驗。
薑遠又逐一交待了一些需要注意的細節,而後又道:“留在瀧河縣的,明天就可以開始乾活了。
去往其他六縣的,還得等平叛的軍報,務必等平完叛才行。
爾等此來,還要擔任具體職務,特彆是文韜部的學子。”
一眾學子聞言,就知道重頭戲來了。
來之前,書院的公告上說得清楚,要擔任一些村保、裡正、亭長、監工、賬房的小職。
這些職位對這些學子極為重要,隻要乾出成績來,回書院後就會被放大。
這對以後的仕途極有幫助。
哪怕乾個賬房,將來朝廷吏部甄選官員時,也會優先考慮將其送去戶部。
這就叫資曆。
不得不說,格物書院這一招使下來,沒有學子不儘心儘力的。
從此以後,格物書院又多了一個潛規則,每年都會有大批學子主動要求出校,去各村擔任裡正或村保這種小職。
沒有這一實踐經曆的,在書院食堂吃飯時,都不好意思大聲說話。
當然,這是後話了,略提便罷。
薑遠令人開好文書,蓋上欽差大印,將文書發到每一個人手中。
有了這個文書,學子們的所作所為,皆有朝廷背書,所行之事就有了官麵上的依據。
幾乎每個學子都有一個小職,淮州府村莊何其的多,有的學子甚至要擔任數個村的村保。
學子們很是興奮,村保、裡正再小,也是個官,還是朝廷認可的,比縣令任命的份量重了不知多少倍。
雖然任期隻有半年,但這半年的時間,他們可以各展其能。
薑遠叮囑道:“爾等要謹記,你們手中拿著的,不隻是一張文書,是萬千百姓的生計與出路,務必用心!
另,在賑災過程中,若遇鄉紳地主刁難、阻撓,小事自己解決,解決不了的,報上來彙總,為師與你們出頭!
你們背靠著的是朝廷,是大周律,凡有違法亂紀者,絕不要手軟!”
一眾學子齊聲應道:“學生謹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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