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衙役聽得是欽差大人帶著禁軍前來,哪敢再攔,挨了打也隻有忍著的份,閃身躲在角落裡再不敢言語。
薑遠笑道:“陽故新來此上任,還帶了衙役來?”
上官沅芷搖頭道:“那倒沒有,剛招的衙役,否則怎會不認識禁軍與欽差。”
此時的縣衙後宅中,新任縣令陽故新正坐在一個火盆前燒著東西,書房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
“什麼人!敢闖本官書房!”
陽故新見得一個穿著皮甲的白發老頭,領著一隊禁軍衝進來,神情一慌,厲聲喝道。
獨臂老李沒那麼多廢話:“拿了!”
一眾禁軍上前將陽故新按倒在地,掏出繩索來便給他綁了。
“你們乾什麼,我是朝廷命官,你們怎敢!來人!來人!”
陽故新拚命掙紮,嘶吼著大喊。
“嗬嗬,陽縣令你是在叫本欽差麼?”
薑遠與上官沅芷在一眾護衛的陪同下,已進到了後宅書房中,笑吟吟的問道。
陽故新見得是薑遠,不禁打了個冷顫:“侯爺,何故如此!為何要捉拿本官!”
薑遠微眯了眼上上下下打量陽故新一番,隻見此人年歲三十來許,兩頰削瘦下巴極尖,留著三寸來長的山羊須。
這麵相也就普普通通,但不知為何就是讓人本能的不喜。
“陽故新,你還問本欽差為何?”
薑遠淡笑一聲:“你私放犯官陸君華,你的膽子可真不小!”
陽故新打了個哆嗦,叫道:“欽差大人,下官實是為大人分憂啊!下官是依大周律判的,沒有亂判啊!何來私放一說!”
薑遠笑問道:“好一個為本欽差分憂!淮州這麼多犯官,你是怕我審不過來是吧?你倒是有心了!這麼說我還得謝謝你了?
你判陸君華流放,說說如何依的大周律?”
陽故新見得薑遠笑臉溫和,連忙道:
“下官聽說大人在淮州勞心勞力,且帶傷忙碌,下官既為源河縣新任縣令,自當為您分憂。
那陸君華賑災不利,按律判流放,下官便這麼判了。”
薑遠的笑臉猛的一寒:“陽故新,你倒是會避重就輕!
陸君華隻是賑災不利?他貪墨固堤銀,強征傜役,夥同江竹鬆造反一事,你是隻字不提是吧?
說說吧,你與陸君華是什麼關係,讓你冒死護他?”
陽故新聽得這話,連忙喊冤:“大人,冤枉啊!下官與陸君華素不相識,怎會護他!
下官查證了,陸君華的確貪贓枉法,但他沒有造反,那是本地鄉軍聽從江竹鬆的調令謀反。
下官依律查證,依律判決,半點沒有私心。”
“你還真是會狡辯!陸君華有沒有造反,本欽差不清楚麼?你莫不是以為本欽差沒證據吧!”
薑遠冷笑一聲:“無妨,你不說實話,本欽差的手下會讓你說的!你越權擅動,這一條罪就能讓你烏紗不保!”
“東家,這是他剛才在燒的東西!”
獨臂老李從書桌旁的火盆裡,撿出燒得隻剩一小截的書本來,遞給薑遠。
陽故新見得那一小截沒燒完的書本,眼中露出一絲驚慌之色。
但見得不過隻是半頁封麵與幾角未燒完的紙張,慌亂之色又隨即隱去。
薑遠接過那一小截還有熱溫的殘書,隻見得燒得焦黃的封麵上,隻有一個“譜”字。
而剩餘的那幾頁殘紙,上麵倒是還有字,但已是模糊不清,看不出來寫的是什麼了。
薑遠抖了抖那幾張殘頁,問道:
“陽故新,讓本欽差猜猜,你在這書房裡偷偷燒書,燒的是琴譜?棋譜?還是族譜?”
陽故新聽得族譜二字,臉上又閃過一絲慌亂,隨即鎮定下來:“是棋譜,下官愛下棋,帶了一本在身上,後來發現帶的是廢譜便燒了。”
“這理由好!合理!”
薑遠一把將那幾張殘頁甩在陽故新臉上,怒道:“陽故新,你當本欽差是傻子麼!將他押進大牢!
私放造反者視為同罪,帶下去!”
陽故新聽得薑遠這般說,掙紮著叫道:“豐邑侯,你冤枉我!我是陛下欽點的縣令,你如何敢如此!”
薑遠揮了揮手,也不再理會陽故新,這貨嘴皮子利索,與他廢話定然扯個沒完,純是浪費時間。
上官沅芷歎道:“夫君,您將他打入大牢,你又有得向吏部解釋了。”
薑遠一臉無所謂:“解釋什麼!我不向吏部發難都算客氣,什麼玩意就敢派來給我!”
“那接下來該怎麼辦?”
上官沅芷見薑遠不在意,她更沒什麼好擔心的,夫君說什麼就是什麼。
薑遠笑道:“你不是照著我給的賑災法子安排好了麼?也無需改變,就按原來的辦法弄就是!
至於源河縣的縣令一職,我再上奏陛下,另尋他人就是,燕安多的是候補官員。”
陽故新被打進了大牢,這縣衙便成了薑遠的辦公地與居處。
原本在城中空地紮營住帳篷的上官沅芷,自然而然的搬進了縣衙,二千將士扔給手下校尉領著。
如今叛已平完,她負責的這兩個縣,現在隻需配合賑災就行,倒也沒有太大事。
薑遠依然通宵達旦的忙碌,這回倒不是忙賑災的事,而是忙著審源河縣的鄉吏。
好在陽故新雖然私判了陸君華,將很多關於他的卷宗燒掉了,但百姓狀告鄉吏的卷宗沒有燒。
不但沒燒,很多惡吏還被陽故新判了斬刑。
這讓薑遠隱隱覺得,陽故新或許就是衝著陸君華一人來的。
喜歡主和爹,好戰妻,隻想當鹹魚的他請大家收藏:()主和爹,好戰妻,隻想當鹹魚的他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