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乾什麼。”
趙祈佑也連忙起了身,將薑遠按坐了回去,接著將杯中的茶倒了,再次用開水涮杯。
將涮出來的開水倒入一個瓷碗中,又重新取了茶葉放入紫砂壺中。
注入開水,稍等片刻後,將第一道湯倒了,再注入開水,接著便是分茶。
整道流程行雲流水。
“明淵,說實話,皇妹進宮來求我不發聖旨,我也沒有生氣,隻是覺得惋惜。”
趙祈佑一邊分茶,一邊說道:
“你也知道,荀封芮這老東西就是根牆頭草,今日若非你跑來攪局,他這根牆頭草就再無搖擺之餘地。”
薑遠點點頭,趙祈佑莫名其妙得了這麼一個坐收漁翁之利的機會,眼看要成,卻被自己攪了,換作自己也會覺得惋惜。
趙祈佑說自己沒生氣,這話聽聽就好,他若心中沒氣,何以故意拿紫砂壺裝開水。
薑遠歎道:“臣為人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怎可看著弟子落難而不救,倒是讓陛下痛失良機了。”
趙祈佑認真的看向薑遠,正色道:“你心裡定然是認為我生氣了,但我真沒有。
此次雖然有些惋惜,但我心裡卻是高興的,明淵能為弟子出頭,我還有什麼不開心的!
相比那點一時得失,屁都算不上。”
薑遠與趙祈佑對視片刻,他突然發現,自己錯怪他了。
自己不僅是木無畏的師父,還是那個在繈褓中的嫡皇子的師父。
趙祈佑這廝在與他開玩笑,玩笑中又帶了點試探的意味。
薑遠對弟子無分貴賤,對於趙祈佑來說,這便是喜事。
薑遠無奈的搖搖頭,趙祈佑的心眼子也是越來越多了。
也越來越像鴻帝。
人都是在不斷成長,又在成長中悄悄改變。
趙祈佑飲了口茶,又看向薑遠:“今日之事過後,他們應該會將矛頭指向你了。”
薑遠一臉無所謂:“今日我不去刑部的話,他們的矛頭就不會指向我麼?”
趙祈佑點點頭:“也對,他們都去書院朝你動手了,此次就算是你的反擊吧。”
薑遠拿過紫砂壺給自己續了杯茶,問道:
“陛下不會也是認為,木無畏是我指使的吧?”
趙祈佑笑道:“怎麼可能,彆人不了解你,我還不了解麼,乾這種事,誰會讓自己的徒弟去乾。
不過,西門楚可能就不會這麼認為了。”
薑遠也笑了:“西門楚定然以為,我與荀老頭聯手了,但實則,這還真是那荀府護衛嫉心發作乾下的事。
不過,西門楚斷然不會接受這個論調的。”
趙祈佑臉上突然浮現出八卦之色:
“那西門看山與西門望水,真的絕後了?”
薑遠一愣,一攤手:“我哪知道,西門楚與端賢親王說的,估計不會有徦,他們不會拿這種事來說笑,名聲傷不起。”
趙祈佑一撚胡渣子,眉頭一皺,冷哼道:
“端賢親王這般著急上火跑去摻和,難不成非要將瑞雲縣主嫁給西門看山?
這回,我看他還怎麼弄成這門婚事!”
說到這個,薑遠心念一動:“我覺得端賢親王急得不合情理。”
趙祈佑凝聲問道:
“如何不合情理?那西門看山是他相中的女婿,如果他們兩家聯姻,好處極多。
西門看山被人打得絕了後,他怎能不怒不急。”
薑遠輕擺了手:“那天夜裡派人去書院下毒的幕後之人,雖無實證,但大概率是端賢親王。
這種事他都能乾出來,可見他眼裡皆是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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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看山廢了,也一樣不影響他與西門家聯姻。
他要的是聯姻,瑞雲縣主若真與西門看山成婚,有沒有子嗣他會關心麼?”
趙祈佑皺了眉,薑遠這話說的不無道理。
趙鎧都能拿趙欣的清白來構陷薑遠,又怎會乾不出將趙欣嫁給已廢的西門看山這種事來。
趙祈佑絲毫不懷疑,如果他取消對趙欣的處罰,趙鎧立馬就會與西門楚交換庚帖。
薑遠突然問道:“陛下,端賢親王有沒有流落在外的血脈之事,查出什麼眉目了麼?”
“暫無眉目…”
趙祈佑龍目突然一瞪:“明淵,你懷疑那西門看山是…?”
薑遠沉吟道:“今日在刑部公堂之上,荀府護衛承認自己攀咬陷害木無畏,傷人之事全是因嫉心而起。
西門楚接受不了這個結果差點昏死過去,這可以理解。
但端賢親王也咬碎了兩顆牙,這就不合情理了。
即便親王再如何看中西門看山,想讓他當女婿,但他也應當知道,瑞雲縣主不會被許配任何人。
換句話說,不管西門看山廢不廢,都不可能成為他女婿,親王心疼的沒來由啊!”
“朕,這便命人查!”
趙祈佑一握拳頭,便又要喚於坤川。
薑遠卻製止道:“陛下稍慢!臣今日仔細看了一眼,西門看山與西門楚,長相極為相似。”
趙祈佑握著的拳又鬆了開來:
“那也便沒什麼好查的了。”
薑遠笑道:“陛下,莫忘了,一同被廢的還是西門楚的外甥西門望水。”
趙祈佑眼神一亮:“明淵,那西門望水可與皇叔相似?”
薑遠搖搖頭:“那倒是不怎麼像。”
趙祈佑聞言有些失望:“哦。”
薑遠也很無語,趙祈佑似乎讓自己帶偏了,孩子像爹還是像娘,又沒有一個定數。
“陛下,不妨著重查查西門望水!”
薑遠嘿笑一聲:“那西門望水是西門楚的外甥,怎的也姓西門,他沒爹麼?”
趙祈佑想了想,應道:
“這事我倒是聽說過的,有傳聞稱,西門楚的妹子十八歲那年,去龍山寺踏青拜佛。
在龍山寺後山,誤食麒麟異果,回府後珠胎已結,而後生下的西門望水。
西門族中,認為他是天賜的,他爹當是天才對…”
趙祈佑說到這,舉著茶杯的手僵住了。
薑遠緩聲道:“陛下,所謂食異果誕子嗣,這種說法,與瑞雲縣主在淮州說,我與她是神明下凡有什麼區彆?”
薑遠的話通俗易懂,趙祈佑怎會聽不懂。
西門望水若是天賜的,便是上天之子,那趙祈佑這個天子皇帝,又算怎麼一回事?
“好膽!”
趙祈佑一手拍在茶桌上,勃然大怒:
“其心可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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