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鎧端坐在椅子上,一隻手按在膝上,一隻手搭在桌子上,虎目圓瞪,喝罵道:
“畜牲!皆是你乾的好事!誰讓你慫恿西門看山與西門望水,去調戲荀家的丫頭的!”
趙有心從未見過趙鎧發這麼大的怒,顫聲答道:
“爹,孩兒也是想讓西門家與荀家鬥個你死我活,現在不也差不多了麼。
西門兄弟終歸是荀家的人打傷的,這於咱家有利啊!”
“砰!”
趙鎧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上的蓋碗茶杯蹦起來一尺高,茶水灑得到處都是。
“混賬東西!你知道個屁!你這腦子蠢得無可救藥!當年就該掐死你!”
趙鎧站起身來,一腳踹翻趙有心,仍覺不解氣,又連踢了幾腳。
趙有心連滾帶爬的躲閃,卻哪裡躲得開。
趙鎧雖已到知天命之年,卻是老當益壯,身手竟敏捷無比,豈是趙有心能躲得掉的。
趙有心頭臉皆挨了幾腳,門牙也被踢掉了一顆。
此時趙有心才知趙鎧是真的動了怒,這是要下死手。
趙有心嚎叫著往中堂外爬,被趙鎧一腳踢中肚子,將他踢飛回中堂,將中堂的桌子砸個稀碎。
趙有心躺在地上哀嚎不止,腦子也有些發懵,此時他才知道自己的爹,竟然會武功。
雖然平時趙鎧也會在家中舞舞刀槍,練練拳腳,但在趙家兄妹看來,這也不過是一些養生的套路武藝罷了。
哪曾想,他真會,連兒女都瞞過了。
“爹…我錯了,孩兒知錯了,您再打,孩兒就死了…
您不是罵荀老匹夫不得好死麼?孩兒這也是想幫爹您啊…”
趙有心哭嚎著求饒,心裡卻是又恨又惱又怕。
他很不明白,他慫恿西門兄弟調戲荀柳煙,是使得他們被人打殘的誘因。
但趙鎧為了兩個外人,如此打自己的兒子,趙有心很懷疑誰特麼才是親生的?
趙鎧眉發皆豎,眼中的殺意翻騰,有那麼一刻是真想要趙有心的命。
但最終還是忍了。
他與西門楚的那些勾當,都是背著人的。
反而因為其女兒趙欣,與荀柳煙是閨中密友,端賢親王府在表麵上與荀家還要稍親近一點。
家中的子女哪知背後的那些彎彎繞繞,趙有心無意中聽得,趙鎧在房中摔花瓶怒罵荀封芮,趙有心有此舉動卻也合情理。
趙鎧胸口如悶了一口老血,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
趙有心再蠢,畢竟也是自己的兒子。
再者,事到如今,西門望水已是廢人,就算打死趙有心又能如何?
趙鎧想到此處,彎腰伸了手去扶趙有心。
趙有心見狀卻是驚恐萬狀,以為趙鎧要下殺手,驚聲哭叫道:
“爹,饒命啊!”
趙鎧臉色陰沉沉的,卻是將趙有心扶了起來,歎道:
“心兒,為父打你是為了你好!此事你做得實是不對,那西門楚官居宰相,若是他知道是你慫恿的,能放過你麼?
為父雖為親王,卻活得小心翼翼,下次不要再犯。”
趙有心腦子又開始發懵,剛才他的確看到了趙鎧眼中的殺意。
此時趙鎧又成了語重心長的慈父,竟讓他一時分不出真假來。
“爹…您,不怪孩兒了?”
趙有心仍有些不放心,小心的問道。
趙鎧的臉色完全緩和下來:“唉,為父知你想為王府分憂,但朝中之事沒有那麼簡單。
咱們親王府倍受聖上猜忌,你唆使西門兄弟調戲良家女子,引得西門兄弟受傷,這會牽連到咱家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