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邑侯府的門房聽得敲門聲響,開了門一看,卻是認得柳娘的。
侯府中許多下人扯布什麼的,去的大多是柳娘的布店,隻因柳娘布店價格實惠。
隻不過,隨著沈記布店開張,價格又比柳娘賣的布便宜了一些,侯府中的下人便改去沈家布店買了布,而後去柳娘那做衣裳。
柳娘家的布賣的少了,但製衣裳的活計卻日益增多。
柳娘的裁縫手藝,卻是鶴留灣頂尖的,她也算這裡的名人,少有人不識她的。
“柳娘,你這是?”
門房見得柳娘身後還有一大車物件,疑惑的問道。
柳娘行了個福禮,笑盈盈的說道:
“哎呀,這不是侯府中的菲兒姑娘要出嫁麼,她在我的店裡訂了些喜慶物件,讓我天黑之前送來,我這不緊趕慢趕的準備妥了。”
恰好薑遠飯後抱著兒子溜達,見得這情景,也過來詢問一番。
柳娘又解釋了一番原因,薑遠笑道:
“旺財倒是挺會來事,喜慶之事還學會外包了,老海,讓柳娘將東西拉進來。”
柳娘連忙朝薑遠行禮,嘴裡拍著馬屁:
“侯爺,您真是心善,府中下人出嫁還幫著操持,奴家都想進侯府謀份差事了。”
薑遠哈哈笑道:“柳娘會說話,難怪本侯府中的下人,喜歡去你那做衣裳。”
“侯爺過獎了,奴家哪會說什麼話,全憑手藝混口飯吃。
您看,這些物事放哪?”
薑遠手一指前院一間布置得喜慶的廂房:
“將東西搬那間屋子就行。”
“好嘞!”
柳娘忙命雇傭來的民夫,將大包小包的東西往那廂房搬。
薑遠懷中的薑致知手舞足蹈,直往車上撲,抱著一個包裹不撒手,小手直往裡麵扒拉。
柳娘見狀連忙從包裹裡取出一塊糖餅:
“小世子長得真是喜人,像極了侯爺。”
薑遠接過柳娘遞來的糖餅,咬下一小塊來,給兒子拿著舔,看著車上的物件,問道:
“柳娘,這些物件大多應該是男方家使的,怎麼也拉到侯府來了?”
柳娘笑著應道:
“大部分是要布置在男方家的,奴家想著天色不早,怕天夜了來侯府不方便,等送完了這裡,奴家再給您護衛家送。”
“不用那麼麻煩。”
薑遠一招手:“老文,帶幾個兄弟將這些東西送去旺財家,六子與三喜在那邊布置了,你們也過去幫忙。”
文益收連忙找來十幾個護衛,每人拎了一個包裹,扛了就往外走。
文益收見得板車上的東西瞬間被搬空,隻剩得最底下的一個絲綢包裹,剛要拿了,卻被柳娘攔住。
“文護衛,這個包裹不是菲兒姑娘的。”
薑遠奇聲問道:“那是誰的?這一車物件不都是送來侯府的麼?”
柳娘一拍巴掌,解釋道:
“侯爺,您看我這記性,這個包裹是一個姓趙的姑娘訂做的貼身衣物,她說她也住在侯府。
奴家想著順便給她送來,卻是忘了問侯爺了,您府上有沒有姓趙的姑娘。”
薑遠聞言一愣,姓趙的姑娘,家中有兩個,小茹與趙欣嘛。
柳娘不可能不認識小茹,那她口中說的姓趙的姑娘,應該是趙欣了。
“有的。”
薑遠喚過一個丫鬟,指著那絲綢包裹:“將這個包裹給縣主送去。”
柳娘忙道:“侯爺,還是讓奴家親自給趙姑娘送去,這衣裳要是不合適,奴家還要拿回去改的。”
薑遠卻是心念一動:
“柳娘,聽說你製衣物的手藝,在鶴留灣首屈一指,我有些衣物,不知你能不能製。”
柳娘躬身道:“奴家做衣裳倒是還可,說首屈一指不敢當,不知侯爺要製什麼衣物?
常服、褻衣,還是官袍?”
薑遠又一愣:“你還會製官袍?”
柳娘也是稍一愣,忙道:“奴家以往在燕安開裁縫店,也有些官老爺找奴家製官袍,所以也會一些。”
薑遠也不疑有他,擺手道:
“我製官袍做甚,朝廷有免費的發,浪費那個布作甚。”
柳娘忙點頭:“是是,那侯爺想製常服?儒衫?褻衣?”
薑遠叫過王氏,將兒子給她抱了,對柳娘道:
“你先去給趙姑娘送衣物,送完了在前宅等我,我畫幾個樣式你帶回去製。”
柳娘忙應了,提了那個絲綢包裹,跟著丫鬟往後宅趙欣的房間而去。
薑遠回到書房,拿了紙筆,撐著下巴琢磨了一會,腦子裡的畫麵不停變換。
手也跟著腦子裡的畫麵不停的畫著稿,不多時,幾件極其省布料的衣裳樣式,出現在畫紙上。
薑遠左手成爪狀,不停的比劃尺寸。
奈何這種衣裳,光靠手比劃估計的尺寸,若有偏差,對身體其實是有害的。
薑遠扔了筆,尋了條布尺,直奔後宅,見得小茹與清寧、上官沅芷在鬥地主。
黎秋梧剛被診斷出懷有身孕,薑鄭氏命她躺著,連打牌都不允,隻能搬張躺椅躺在一邊,看小茹等人鬥地主,實是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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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我也想鬥地主。”
黎秋梧見得薑遠回來,頓時就撒上了嬌。
上官沅芷嗔了一聲:“你看看你,堂堂女俠,怎的嗲聲嗲氣了。”
黎秋梧哼道:“你們不帶我玩,我還不能撒撒嬌麼。”
小茹看向薑遠,掩嘴笑道:“夫君,你這麼著急忙慌的,什麼事這般急?”
薑遠咧嘴一笑:“我不是說要送你們一件禮物麼,以前老是忘記,今日正好想起來。”
“什麼禮物?”
四女一聽有禮物,牌也不打了,一雙雙眼睛直冒小紅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