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驤眼神堅定,狠狠道:“還有一個月就過年,這一個月我和他們較上勁了。三到七天培訓一期,至少能培訓三到四期,差不多一千人。”
“讓林紹璋從衙門調幾個書吏來,跟著聽一個月,年後讓他們當老師繼續培訓,一個一個過關,就是頭驢,我也得教會它。”
他一邊說著,一邊朝門外走去,繼續自言自語:
“每個村的同心會會員必須有識字的,每晚安排一小時識字學習,要納入工作考核。讓李芷青加印小學識字課文做教材。”
“給西軍學堂學員布置寒、暑假作業,教同心會會員學拚音識字。再擴大西軍學堂規模,包吃包住免學費,畢業後各條線搶著要,這麼好的條件,不愁沒人來。”
“讀書人不願意來,我們就培養自己的讀書人。就是拿錢砸到水裡,總會產生一圈漣漪,我就不信了。”
左宗棠從蕭雲驤的神情中,看到了一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決絕。
片刻後,蕭雲驤回過神,略帶歉意地說:“左先生,對不住,剛才我太投入了。”
左宗棠搖搖頭,歎了一聲:“蕭君,從雪琴那得知,你想做的事太難,恕我直言,有些自不量力。”
蕭雲驤也歎氣:“先生,我知道自己像個傻子,就像泰西國一本小說裡與風車決鬥的傻子。但前段時間我遇到個紹興師爺,他有段話說得極有道理。”
左宗棠皺眉:“重慶還有紹興師爺?”
蕭雲驤趕忙擺手,隨口胡扯:“我在成都遇到的,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那段話。”
左宗棠來了興趣:“這師爺說了什麼,讓你如此念念不忘?”
蕭雲驤語氣沉鬱,緩緩說道:
“他說,假如有間沒窗戶且難毀壞的鐵屋子,裡麵熟睡的人快悶死了,他們從昏睡走向死滅,卻不感到悲哀。”
“現在有人呼喊,驚起幾個清醒的人,讓少數人承受臨終苦楚,這對得起他們嗎?”
“然而,既然有人醒來,就不能說沒毀壞鐵屋的希望!”
“先生,這就是我現在的心境。我知道這事甚至比推翻清廷都難。但平等、自由的理念,普及教育總歸是對的,總比清廷愚民政策,和某些人裝神弄鬼強吧?”
“既然是對的,我就該去做,就算播種十分種子,收獲半分果實,也比什麼都不做,甚至嘲諷、阻止做事的人強吧?”
聽完蕭雲驤的話,左宗棠收起調侃心思,認真地說:“這般堅韌不拔之人,真該結識。蕭君,那紹興師爺姓什麼,現在在哪?”
蕭雲驤繼續胡說八道:“他姓周,現在去哪我不清楚了。”
左宗棠道:“哎呀,蕭君,如此大才,當時就該留住的。哪怕用對付我和雪琴的那種手段,也不能放他走。反正你也不是沒乾過。”
蕭雲驤撇撇嘴,不理會左宗棠的陰陽怪氣,連忙轉移話題:“不說他了。你看我擬定的組織架構,可行嗎?”
左宗棠聽得蕭雲驤詢問正事,略為思索,直言道:“左某認為大部分胡扯,小部分可以一試。”
蕭雲驤欣喜道:“有可以一試的就行,今晚召集樞務堂幾位,好好探討如何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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