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小叔寶鄭光祖心裡想著,手中的虎頭槍卻不敢有絲毫怠慢,不斷掛動風聲,招招迎架!
轉眼之間,他便和賽叔寶韋豹兩個人走過了三十餘合!
這時候,韋豹已經看出門道來了,心裡暗忖:
“這潑賊的武藝端是不弱!
我何不避實就虛,以逸待勞,先任他施展,待他氣力耗儘時,我再出手殺他?”
想到這裡,韋豹就悄悄收了幾分力氣,守多攻少!
鄭光祖見狀,以為他已經力怯,當下舉著虎頭槍猛搠猛砸!
韋豹左右躲閃,橫架豎攔,使得他槍槍走空。
二人兜馬盤桓,你來我往,又戰了三十幾個回合,鄭光祖漸漸就有些吃不住勁兒了。
突然,他一勒戰馬後退幾步,抬挺槍頭點指韋豹,叫喝道:
“兀那韋豹!爺爺我肚子突然餓啦,咱們等一會兒再打!”
說完,不待韋豹反應,調轉馬頭就往回撤。
韋豹心想:“本將乃是特來殺賊立功的,豈能讓你這般走了?”
想到這兒,急忙催馬上前,追上鄭光祖,照準他的腦後,就將鐵鐧砸來。
鄭光祖聽見腦後金風所響,猛一回頭,就見鐵鐧已經劃過來了,當下忙向旁邊躲閃。
人是躲過去了,可戰馬的胯骨上卻挨了一下。
那馬疼痛難忍,“唏溜溜”一陣咆哮,四蹄翻飛,像箭一般落荒而逃。
這下子,倒是助了鄭光祖的勢,一下就與韋豹拉開了距離!
這廝不由樂嗬嗬的笑道:
“哈哈!兀那韋豹!有本事就直接往爺爺身上招呼,你無故砸俺的馬後股做甚?
有種你彆走,等爺爺回去換了戰馬,吃飽喝足,再來與你廝鬥!
今日若是不拿你狗頭,爺爺就不是梁山好漢!”
韋豹氣得麵色通紅,破口大罵道:
“好潑賊,就會死鴨子嘴硬!
有膽你彆再跑,看本將不一鐧砸翻了你!”
“有種你就追過來啊!你要不來,爺爺就沒有你這乖孫子!”
“有種你彆跑!……”
二人就這麼著,你叫喚一句,我叫喚一句,一前一後,往斜刺裡跑去!
隻見鄭光祖這匹戰馬逢溝越溝,逢崖跳崖,連蹦帶跳,跑得那叫一個歡實!
韋豹心裡直要殺人,自是在後麵催馬緊追不舍!
倆人一前一後這頓猛跑啊!
就在韋豹追過一處拐角時,卻忽然不見了鄭光祖的身影!
就在韋豹準備撥馬歸陣時,斜刺裡突然傳來一聲大喝:
“兀那廝,既然來了,那就把命留下吧,你還想要往哪裡走?”
隨著話音落下,隻見從關口旁邊的一株老樹後,轉出來了一員戰將。
但見這將身高八尺掛零,細腰奓臂,雙肩抱攏,扇子麵的膀扇兒!
頭頂珍珠夜明盔,身掛防火棉竹甲,左帶彎弓,右懸箭壺!
坐騎日月驌驦馬,掌上拿著一條乾紅西纓镔鐵龍舌槍!
往臉上看,紫漆一般的麵皮,兩道粗眉飛插入鬢,通官鼻梁,四字闊口,一對銅鈴大眼,熠熠放光!
跨馬往那裡一站,眉宇之間帶著千層殺氣,鞍前馬後掛著百步威風。
真是人賽猛虎,馬似歡龍!
不是彆人,正是紫麟龍真祥麟!
韋豹看罷後,當下抬鐧指點真祥麟,喝道:
“你這賊廝又是哪個?快通名來,本將鐧下不殺無名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