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疼痛之日過去,聽橋一刻都不想停留,天還未亮個徹底,她便要往山下走,陸行雋自然不會離開她,抓著她的手一塊往山下走。
山腳下,白奇星在這等著他們。
“我大概猜到你、你們會這個時辰就離開,所以來這送送你們。”
“不用。”陸行雋聲音是一如既往的冷。
白奇星裝作沒聽見,目光落在聽橋身上,“我本來有種預感,你此行恐怕危險,但是現在見到你,那種預感倒是消散了。”
雖然還是有些難……但應該還是有再見的機會的。
一直以來,白奇星都挺相信自己的直覺的。
因為他的直覺,他避開了許多禍事,也更能看出哪些是可以作為朋友的人。
白奇星轉頭對陸行雋道:“照顧好你師父。”
“……”
陸行雋臉色悚然,“用不著你來說。”
若是聽橋不在身旁,他定然是要出劍的。
白奇星笑著拱了拱手,隨後便從小路走回山上。
聽橋他們也不多做停留,在馬市買了兩匹快馬便朝苦濟寺去。
「絳河」倒是忽然想到一事,它啊了聲,“好像,原劇情裡,那個白奇星就是最後為你收屍的人。”
陸行雋在,聽橋沒直接開口,而是用稍帶疑惑的眼神瞥了它一眼。
「絳河」認真道:“就在故事的結尾,男主攜兩位紅顏到穹青山時,在白奇星同他們聊過後,白泠月忽然感慨性地提到她大哥這些年經常去故友墓前送酒,那個故友她也不知道是誰,隻聽大哥提過他親自為故友收的屍……”
這個才是她身為炮灰的結局。
大概是猜到她心中對另一事更加在意,「絳河」道:“在前麵的劇情裡麵有提到過一句,苦濟寺似乎發生了變故,有位僧人死了,還有不少僧人受了很重的傷,方丈換了人,無言將自己囚於後山,不再問世。”
聽橋微微一笑,看來那個劇情裡的她也成功做到了。
為何她會如此篤定死的就是朱武嚴呢?因為若是她,定不會在仇人死之前死,即便強撐一口氣也要複了仇。
陸行雋偏過頭瞧她,“你心情似乎好了些。”
聽橋彎彎唇,“大概是快大仇得報吧,等你尋到仇人之時,也會和我一般心情。”
而且就在剛剛,她想到了甩開他的辦法,很簡單。
陸行雋能理解她的心情,“我會幫你的,到時我去拖住那兩個老東西。”
聽橋笑:“嗯,就聽你的。”
「絳河」:師徒倆真是一脈相承的沒禮貌啊,聽著真像老畢登……
——
無言知道那兩人定會找上苦濟寺的,因此就不在比武大會上耽擱了。
所以他才會早早帶著弟子回到了寺裡,一刻也不敢耽擱。
當初是他決定讓明空藏在苦濟寺的,如今惹來禍端,他也必須要守住苦濟寺,不讓人傷了寺中人。
他囑咐了弟子在寺內進行戒嚴,隨後換了身上的袈裟,獨自往後山去。
走上煙霧繚繞的石階路,再穿過一片竹林,便是玄慧與玄曇師祖所在了。
坐在二老麵前的就是聽橋追尋多年的仇人朱武嚴,即如今的明空。
無言過來時,玄慧正開口對明空道:“你的心又不平靜了,今晚再抄三卷經書。”
明空抖了抖,“……是。”
玄曇搖搖頭,慈眉善目中透著些許無奈之色。
無言在不遠處看了一會,直到有片泛黃的竹葉飄至他眼前,他方才慢慢走近。
他低了低頭,“師祖。”
玄慧神色平靜地道:“你不去參加那武林大會,來這後山做什麼?”
無言看了眼明空,“是……來找明空尋仇的人要來了。”
玄慧:“她來了和你回來有何關係?”
玄曇在旁看著,並未開口。
無言低著頭:“此事皆是因我選擇度化明空,當初我看明空已有悔過之心。”
玄慧再度開口:“你既知這是因果,回來與不回來又有何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