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的禁閉,除了不能外出,當然也不能讓外人隨意進出,不然如何算禁閉自省。
魏恒他們也知道忽然被女帝傳進宮,定然是他們身邊的人出了問題。
若是他們在這禁閉期間還不“安分”,一點也不忌憚地約見朝臣,恐怕女帝還要發難,到時就不止是杖責二十,禁閉兩月而已了。
所以魏恒他們都選擇了暫時隱忍,當然,這個隱忍不是說完全窩在府上,什麼事也不乾,該做的事還是要做的,隻是更加隱密了,無論何事都通過心腹來傳達。
這麼一來,這局勢反倒“穩定”了,沒再像前段時間那樣明顯的相互扯政敵倒台……不過現在這平靜也隻是表象而已,隻待一個時機,那平靜底下藏著的怒火就會儘數爆發。
而此時,同樣平靜的三公主府上,蘇陌竹一字不漏地將各地的事都彙報給聽橋。
有些事完全不必要說,她揉了揉額角,“怎麼連這也和我說?”
休養了幾日,她受的杖傷已經好了很多,起碼不用趴在床上了。
不過那日回來之後的第二天,她全身都冷到不行,大夫隻好給她重新下了副重藥。
蘇陌竹放下手中的折扇,“大概是因為有些生氣吧。”
他看了眼此時臉色還有些白的聽橋,“殿下為何不規避此事?雖然有些風險,但……”
他話還沒說完,聽橋就擺了手,“你都說有風險了,我自然是選擇忍這一遭了,而且,日後說不定還有更為難的事。”
聽橋這些年雖然在暗處培養了自己的勢力,也網羅了眾多人才,但魏恒魏雨他們手中的勢力和人也不少。
若直接暴露與他們拚起來,恐怕死傷慘重,之後那位置也不一定坐得穩。
所以最好還是讓他們幾人相鬥,她最後出場坐收漁翁之利。
這也是損失最少的路,她決定的路。
蘇陌竹歎了口氣,“殿下這般,還真是讓我們這些手下覺得自己沒用。”
他們還未衝鋒陷陣,主子就已經在前邊忍了痛。
一方麵覺得遇到了明主,一方麵又覺得在主子麾下卻不能為她分擔痛苦,心情半是欣慰半是無奈。
聽橋倒是笑了下,“放心,日後有的是事情讓你們為難。”
到了現在,她已然肯定自己有八成的機會能成事了,至於剩下兩成,隻能是天道不眷了。
蘇陌竹拱了拱手,“青竹願為殿下分憂,也請殿下好好顧著自己的身體。”
聽橋:“是是……”
蘇陌竹這回是悄悄入的府,所以府上除了聽橋的心腹,還無人知道青竹君來了。
裴識卿過來時倒是有所察覺,但他沒問,聽橋也沒主動提起。
她是信任他,但是也不能將所有的事情全告訴他,畢竟她還要對追隨她的人負責,他們的性命都交於她手,她必須謹慎小心。
就像裴識卿也有保留,裴弋做大將軍也多年了,怎麼可能毫無心計不給弟弟留些人呢?
其實那一日,第一盤棋時,蘇陌竹通過棋向裴識卿做出了警告——“殿下如今很信你,若你背叛或者負了殿下,就要日日小心背後刀刃了。”
懂棋之人,就能讀懂棋上傳達的話。
裴識卿自然也作出了答複,他不會背叛她也不會負她。
至於蘇陌竹信不信,他也不在意。
他與人本就冷淡,心中在意之事甚少,重的隻有她與兄長而已。
瞧見他來,聽橋露出一個柔媚的笑來,“我剛好想在府上走走了。”
這幾天都在床榻上待著,她還是有些悶的。
她深知心情愉悅方能讓傷好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