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柄“輪回”蘇醒的威壓,擾亂了劍爐中最基本的秩序框架。
“這股力量……就算是承禹……恐也難攖其鋒。”
“所以,”鄒星猛地轉過頭,眼中寒光暴漲,道“我們不能讓他繼續‘更強’下去了。”
君臨神色驟變。
“你想做什麼?”
君臨冷笑一聲,道“收起你那不切實際的想法!現在的秦無幽,身負神古之劍,氣運已成,鋒芒所指,天地同力!”
“莫說你我,便是承禹親至,又有幾分勝算?強行動手,無異於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飛蛾撲火?”鄒星嘴角扯出一個冰冷的弧度,嘲諷道“君臨,你何時變得如此畏首畏尾?就因為那柄劍?就因為他叫秦無幽?”
“正因為現在的他幾乎已無敵於同輩,正因為他的鋒芒無人可製,我們才更不能坐視!”
“彆忘了,他現在是主戰一脈的執劍者。如今又得此禁忌凶器,一旦他徹底掌控,踏入仙聖,這天地間,還有誰能壓得住他?”
“屆時,我保守一脈的道統,在這煌煌大勢之下,又當如何自處?是俯首稱臣,還是……灰飛煙滅?”
“你……”君臨語塞。
保守一脈與主戰一脈,理念之爭早已根深蒂固。秦無幽的每一次強大,都意味著保守一脈話語權的削弱。
若真讓他攜神古之劍踏入仙聖之境,後果不堪設想。法家重秩序,最懼的就是這種超脫一切規則、以力破法的存在。
“但你鬥不過他。”君臨道。
“所以,我需要先收服‘焚道’!需要那焚儘萬法的禁忌之力!我需要踏入仙聖之境!”
“更需要,你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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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臨渾身一震,瞳孔驟然收縮。
“這……足夠瘋狂。”君臨喃喃道,臉色變幻不定。
鄒星看著君臨動搖的神色,嘴角的譏誚更濃。
“君臨?好一個君臨天下之名!你心中所持的秩序,難道就是龜縮不前,坐視強敵坐大,最終秩序崩壞嗎?”
“法家之劍,何時變得如此鈍鏽?若連這點險都不敢冒,你這‘君臨’二字,豈非天大的笑話?”
“夠了!”君臨低喝一聲,周身秩序絲線猛然一震,將鄒星刻意激蕩過來的陰陽煞氣逼開尺許。
他猛地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時,眼中雖仍有掙紮,卻多了一絲冰冷的決斷。
他沒有再看鄒星,也沒有答應或拒絕,隻是霍然轉身,大步走向平台邊緣。
麵朝那柄懸浮於虛空深處、散發著時間終末死寂之意的灰敗長劍,“劫淵”。
他周身秩序之力轟然爆發,無數細密的金色法則鎖鏈虛影憑空浮現,艱難卻堅定地探向那片被“劫淵”扭曲的時間場域,開始了對禁忌之劍的全力收服。
他需要力量,需要“劫淵”的力量!
無論最終是否參與鄒星的計劃,他都必須先抓住眼前能抓住的力量!
看著君臨沉默而決絕的背影,鄒星眼中的陰沉終於化開一絲,嘴角勾起一抹冷酷而滿意的弧度。
他知道,君臨心動了。
這位法家傳人的驕傲,被他用最刻薄的話語刺傷了。
“焚道……”鄒星的目光轉向爐口深處那抹赤紅如血的凶戾劍影,眼中黑白二氣瘋狂旋轉,充滿貪婪與渴望。
他盤膝坐下,雙手結印。
左手指尖繚繞純黑陰氣,森寒徹骨,仿佛能凍結神魂;右手指尖纏繞純白陽氣,熾烈灼熱,似要焚毀虛空。
兩道截然相反的氣息在他胸前交彙、碰撞、湮滅,又再生,形成一個不斷演化的陰陽氣旋。
朱羽兮獨立於劍域一角。
她赤色的眼眸深處,朱雀虛影無聲長唳,目光穿透喧囂的鋒芒,掃過鄒星與君臨的方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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