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穀的陰風裹著血腥味撲麵而來時,林小川手腕的星芒印記突然灼痛。他攥緊匕首,紫金火光劈開麵前的黑霧,露出穀中那座由白骨堆砌的祭壇——黑袍人雖死,祭壇上的血丹仍在跳動,暗紅的邪氣順著地麵的溝壑爬向四周,所過之處草木儘成焦土。
“祭壇以活人精血為引,必須先切斷供血。”秦創展開太極圖,黑白二色在他掌心化作兩道氣流,纏住最近的一條血溝。金光流過之處,焦土竟泛起綠意,“這些溝壑連著穀外的村落!”
青禾的玉尺早已懸在半空,桃花圖騰化作的金蓮順著血溝鋪開,將邪氣死死鎖在穀內:“回魂露能淨化血氣,但需要時間。”她指尖的血珠滴在尺上,那些紮根湖底的蓮根突然順著山脈脈絡延伸至此,在血溝裡開出層層蓮葉,“先讓蓮根吸收邪氣!”
陳墨已在穀口布下琴陣,七道金色光帶如琴弦般橫亙穀中。他按動新浮現的古譜,琴音不再淩厲,反而帶著安撫的韻律:“這些音符能安撫被吞噬的亡魂。”隨著他指尖翻飛,祭壇周圍突然響起細碎的啜泣,無數半透明的人影從血丹中掙脫,順著光帶飄向穀外,“他們的怨氣散了,血丹的力量在減弱!”
蘇瑤的星鈴正圍著血丹旋轉,完整的星圖在她身後緩緩展開。七顆主星中已有四顆亮得灼眼,她盯著最暗的那顆星,忽然道:“黑袍人說過,魔主分魂藏在七處。我們淨化了湖洞和祭壇,還差三處。”星鈴突然發出急促的輕響,指向祭壇頂端的血丹,“這裡藏著第三魂!”
林小川的匕首早已蓄勢待發。他望著血丹表麵浮現的黑袍人影,突然想起初代鎮魔使的話——魔主能模仿他們,正因他們體內有星將殘血。他咬破舌尖,將血唾在匕首上,紫金火光頓時暴漲:“陳墨,借琴音引路!”
琴音陡然轉厲,金色光帶如箭般射向血丹。林小川緊隨其後,匕首刺入血丹的刹那,他聽見無數淒厲的尖嘯在腦中炸開。那些聲音在模仿他的母親、師父,甚至蘇瑤五人的語調,試圖動搖他的心神。但手腕的星芒印記突然發燙,初代鎮魔使揮匕斬魔的畫麵湧入腦海,他猛地發力,將匕首狠狠攪動:“這點伎倆,也配稱魔?”
血丹驟然炸裂,黑色霧氣中飛出顆跳動的血珠。蘇瑤的星圖及時合攏,將血珠困在中央:“快用鎮魂咒!”五人異口同聲念起碑上的古咒,血珠在金光中漸漸消融,星圖上第五顆主星驟然亮起。
祭壇開始崩塌,青禾的蓮根及時托住五人。她望著穀外漸漸散去的黑氣,忽然發現玉尺上的桃花開得正盛:“百草穀的血,原來還能喚醒被魔氣汙染的土地。”穀中焦土上竟冒出點點新綠,那些被救的亡魂在綠光中化作光點,融入新抽的草葉。
秦創的太極圖上,行氣法門又多了幾處注解。他試著按圖運氣,發現體內的真氣竟能與星圖共鳴:“初代鎮魔使留下的不僅是陣法,還有能克製魔氣的功法。”他指尖的金光落在林小川身上,對方匕首的火光頓時又亮了幾分。
陳墨突然按住琴弦,望向西方天際:“還有兩處分魂在動。”他琴身上的古譜自動翻頁,露出新的篇章,“譜子裡說,最後兩魂藏在‘隕星台’和‘鎖龍井’。”
林小川望著星圖上僅剩的兩顆暗星,突然明白為何初代鎮魔使要將星圖一分為二。七曜星將的殘血分散在五人身上,恰如當年的星圖分藏兩處,唯有齊聚時才能發揮最大威力。他握緊匕首轉身,晨光已將五人的影子再次連在一起,拚成完整的星芒:“隕星台和鎖龍井,先去哪個?”
蘇瑤的星鈴指向西北方:“隕星台的星象最亂,恐怕那邊的分魂快破封了。”她抬頭望向漸亮的天空,七顆真實的星辰正從雲層後顯現,與星圖上的主星遙遙相對,“看來七星齊聚,就在這幾日了。”
青禾將琉璃瓶裡剩下的回魂露分給眾人,玉尺上的新花沾著晨露:“走吧,去隕星台。”她的聲音輕快卻堅定,“等淨化了最後兩魂,鎮魂樹的根係就能徹底鎖住魔主本體,到時候整座山脈的星陣都會活過來。”
秦創收起太極圖,指尖還殘留著金光的暖意:“黑袍人說血丹是用星將殘魂煉的,那最後兩魂,說不定藏著我們沒見過的星將記憶。”他看向林小川,“你的匕首能引動星陣,到了隕星台或許能想起更多事。”
陳墨撥動琴弦,金色光帶在前方鋪開一條通路:“琴譜說,隕星台有當年星將戰死的殘骸,那些骨頭能做陣眼。”他笑了笑,“看來我們不僅要淨化分魂,還得給星陣添點新東西。”
林小川最後看了眼黑風穀,崩塌的祭壇下,蓮根正托起新的土壤。他想起初代鎮魔使以心臟煉果的決絕,忽然覺得手腕的星芒印記不再灼熱,反而帶著種沉甸甸的暖意。這或許就是傳承——不是要他們複刻過去,而是要帶著前人的信念,走出自己的路。
五人並肩踏入晨光中的山道,法器的共鳴聲在山穀間回蕩。遠方的隕星台方向,烏雲仍在聚集,但這一次,林小川能清晰地感覺到,星圖上的六顆主星正在同時發熱,仿佛在催促他們快點、再快點。
畢竟,七星齊聚之時,就是終結一切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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