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河。
時間回到一個時辰前。
湧動的紫河,陣祖眉頭皺的和山一樣高。
手上的動作越來越慢,越修正,越遲疑。
“這禁區陣法,比我想象的要複雜太多。”
“真是麻煩。”
陣祖一手捂住頭疼欲裂的腦袋,另一隻手連忙掏出一瓶絕世寶藥,往嘴裡塞去。
“喂,你能行嗎?”
“老子怎麼覺得你都要昏死了。”
紫河之外,戰祖一直留意著禁區內的情況。
見到陣祖的模樣,不由納悶出聲。
陣祖擺了擺手:“這種情況很常見。”
“陣道就是這樣的,哪怕是我這樣的頂級陣道大師,也依舊需要一步一步慢慢來。”
戰祖納悶道:“真的假的?”
陣祖冷冷道:“我可是九州第一陣師,我的話不信,你打算信誰的。”
“哦,我就是看你很吃力,還以為你不行。”
“彆催我。”
“你知道破陣有多複雜嗎?尤其是這種頂級大陣。比起消耗法力,更多的是消耗心力。”
戰祖不懂陣道,聞言也懶得再開腔,隻是提醒他:“搞快一點,我們還要去其他禁區。”
陣祖聽到,也沒回應。
但他心情有些沉重,甚至有些懷疑,三天時間,能不能穩住這座大陣。
恢複了一會兒,他看著紫河下方,沉思良久,一動不動。
又過了半個時辰。
眸光有些充血,端倪著這座法陣深處億萬道陣紋毫無規律的流動。
陣祖拳頭握緊,哪怕是動用了陣道法則,依舊還是有超過一半的陣符,完全找不到破解之法。
“怎麼會這麼難?”
“又不是破陣,隻是調整而已,每動一次陣紋,所有格局都會變,其中還嵌合了八千九十七種定式,但我明明用了周天巡星法,推演了陣星變幻的位置......”
陣祖越推算,腦袋越痛。
沒過一會兒,開始七竅流血。
他神情陰沉,用黑袍抹了抹臉,最後心下一橫。
“看來我這次運氣不好,七大禁區,這紫河禁區的法陣也許就是最難的那一個了。”
“實在不行,隻有取巧壓製了。”
取巧壓製,是陣道的一種常見做法。
並不是蠻力破解的意思。
類似於解一道題,解出來了,滿分是十分。
你寫個解字,就有一分。
再隨便寫兩句看著有那麼幾句道理的,糊弄一下,說不定也能得一分。
什麼都不會。
十分都能拿兩分了,那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陣祖采取的策略,就是這種取巧之法。
隻要能得“兩分”,再精密的陣法,也能暫時喘息一下。
至於能穩多久,能不能讓這個紫河之主舒坦,這和他有什麼關係?
又不是他被鎮壓在陣法裡,做好表麵功夫,穩定住陣法一段時間就行了。
玩陣法的,腦子都很活。
他的思路很清晰。
目標是拿到至尊禁印。
這座陣法不一定要破解,隻要能糊弄住紫河之主,就可以了。
改變了策略,陣祖一身輕鬆。
不是他陣道實力不行,而是這陣法不屬於九州層次,他這個九州第一陣師破不開,那也是理所當然。
“就按這個法子來。”
“取個巧,達到聖星契約的最低標準就好。”
他擼起袖子,手法再次恢複靈動。
大量的陣紋,自他靈巧的指尖構成,向著這座極其複雜的法陣蔓延而去。
那一縷陣道法則,亦是再次綻放出深奧之極的陣道符文。
陣祖凝視法陣,嘴角勾勒起一抹笑意。
不出意外。
一天的時間,足夠他寫上“解”。
再用兩天的時間,完成取巧壓製,時間上是完全來得及的。
正當陣祖勝券在握的時候。
忽然。
他瞳孔一震。
隻有陣師能夠看到的恐怖一幕出現了。
這座沒有規律,一團亂麻的恐怖法陣內部,猛然間一股驚天的巨力,將所有的一切紛亂,全都掃蕩一空!
包括,他剛剛布置到其中的陣紋和他的陣道法則!
陣祖的臉色在這一刹那間,蒼白如紙。
他引以為傲的陣道法則,在那股巨力麵前,渺小如塵埃。
轟隆!
一聲悶響。
那股巨力像天雷一樣,蕩清陣內所有雜質。
他的陣道法則,猛然間崩潰。
“噗!”
一口老血噴出。
陣祖隻覺得天旋地轉,兩腿一蹬,直挺挺的朝著下方的紫河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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