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霄宗議事殿內,青銅燭台上的火焰明滅不定。大長老吳強敲了敲桌案,目光掃過台下交頭接耳的長老們:“玄影長老的屍體在鏡塚夾層被發現時隻剩半副骨架,青崖的神魂卻附在鏡像追兵身上……此事必須徹查。”
“薛宗主身為燭龍血脈繼承者,本就與巫族淵源頗深。”刑堂長老李肅突然開口,袖口的血紋蠱蟲圖騰若隱若現,“鏡塚之亂時,他為何能僅憑紫焰就破除鏡像?這不得不讓人懷疑,他是否早與幽冥界有勾結!”
殿外突然響起利爪刮擦石壁的聲響。小幽攥緊骨鏈,斷臂處的靈脈水晶義肢發出微光——她感應到藏經閣方向有數十道帶著濁氣的氣息在遊走。薛成按住她的肩膀,天眼卻掃向李肅腰間的玉牌:那上麵刻著的雲紋,竟與血魔子殘影上的祖巫印記完全一致。
“諸位請看。”慕傾城揮手祭出一道冰屏,上麵浮現出鏡塚夾層中拍到的畫麵——青崖的神魂被血魔子濁氣包裹,正將一枚刻著“煞心蠱”的玉簡塞入李肅袖口,“三日前,李長老曾在禁地外與青崖密會。”
“血口噴人!”李肅拍案而起,指尖突然長出青崖同款利爪。薛成早有防備,混沌劍已抵住他咽喉,劍身上的紫焰卻在觸及對方皮膚時詭異地凝結成冰晶。
“看清楚了,這是幽冥界‘寒骨咒’。”薛成翻出李肅袖口的蠱蟲圖騰,那紋路竟在眾目睽睽下化作血魔子的鬼臉,“青崖用煞心蠱控製了三十三位弟子,而李長老……你體內的蠱母,恐怕就是地脈之心碎片吧?”
李肅瞳孔驟縮,突然噴出一口黑血。眾人這才發現,他心口竟嵌著一塊跳動的暗紅色晶體——正是鏡像夾層中血魔子用來維係因果輪盤的碎片。吳強的戰錘重重砸在地麵,金色法陣瞬間籠罩全殿,卻見李肅的身影如鏡像般分裂,化作七個穿著不同長老服飾的虛影。
“鏡像分身?!”慕傾城的冰魄劍劃出七道冰棱,卻見每個虛影都掏出一枚刻著“淩霄宗”字樣的玉牌,“這些玉牌……是從哪裡來的?”
薛成突然想起鏡塚中初代宗主的骸骨姿勢——那分明是在警示後人,血煞宗早已將奸細安插進淩霄宗高層。他握緊斷界劍,紫焰沿著地麵蔓延,竟在青磚縫隙中照出密密麻麻的血紋陣圖,那些紋路交織成網,中心直指議事殿的盤龍柱。
“都退後!”他揮劍斬向龍柱,卻見柱子裡掉出一個布滿灰塵的木盒,裡麵整齊碼放著七十二塊刻著不同姓氏的玉牌,其中赫然有青崖、玄影,甚至吳強的名字。
吳強的臉色瞬間煞白:“這是……三百年前的‘暗影錄’?!”
八、祖巫密卷裡的驚天真相
錢多多抱著《幽冥蠱蟲誌》衝進來,書頁在她顫抖的指尖嘩嘩作響:“我在藏經閣後殿發現了這本巫族密卷!上麵說,血魔子本是千年前的巫族祭師,為了逃避滅族之禍,用禁術將自己的神魂分割成七十二份,藏在淩霄宗長老的玉牌裡!”
殿外突然傳來弟子的慘叫。小虎的紫焰撞破殿門,龍爪下踩著三個渾身血紋的內鬼——他們的玉牌上,“淩霄宗”三字竟在紫光中扭曲成“血煞宗”。薛成終於明白為何鏡像空間能滲透現世:這些長老玉牌,根本就是打開鏡像結界的鑰匙。
“李長老隻是其中之一。”慕傾城的冰棱抵住某個虛影的咽喉,“說,其他七十一枚玉牌在哪裡?”
虛影發出青崖特有的陰笑,身體突然爆裂成血霧。血霧在殿中凝聚成一張地圖,上麵用巫族秘火標出七個紅點——正是淩霄宗分布在太嶽山的七座靈脈樞紐。薛成想起靈脈核心裡的未來碎片,慕傾城化作冰晶的畫麵中,背景正是其中一座樞紐“天璣台”。
“他們要在七大樞紐同時開啟鏡像大陣,把整個太嶽山拖入幽冥界!”小幽的骨鏈纏住最後一縷血霧,骷髏頭突然發出驚恐的尖嘯,“滅族之夜的濁氣……和現在的氣息一模一樣!”
吳強猛地站起身,戰錘上的金色紋路亮如白晝:“我去鎮守中樞靈脈,薛宗主帶人去天璣台!剩下的長老,立刻檢查各自的玉牌——若有異常,當場封禁!”
薛成剛要動身,卻見李肅的本體突然從陰影中竄出,手中握著染血的斷刀,刀刃上竟刻著慕傾城的生辰八字。斷刀劃破空氣的瞬間,慕傾城心口浮現出冰紋咒印,整個人竟如鏡像般開始虛化。
“這是巫族‘替身咒’!”錢多多驚呼,“他要用慕師姐的神魂修補血魔子的殘魂!”
薛成想也不想,直接撲過去用身體擋住刀刃。紫焰與血刀相撞的刹那,他胸口浮現出與慕傾城對應的咒印,兩人的神魂在劇痛中產生奇異共鳴。透過彼此交疊的視線,他竟看到了千年前的畫麵:一位巫族祭師將自己的神魂分成兩半,分彆注入燭龍血脈與冰魄劍中。
“原來我們是……”慕傾城的聲音帶著顫抖。
“沒時間解釋了!”薛成握緊她的手,斷界劍上的陰陽圖騰與冰魄劍共鳴,在兩人掌心凝成一枚菱形印記,“帶著小虎去天璣台,我去毀掉其他樞紐的玉牌!記住,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鬆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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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璣台上的冰與火之歌
天璣台頂,血霧已凝成巨大的鏡像漩渦。慕傾城剛踏上台基,就見七個穿著玄影長老服飾的鏡像追兵從霧中走出,每人手中都握著一塊刻著“玄影”的玉牌。小虎的紫焰照亮他們的麵孔,每張臉上都有一道與青崖identica的劍疤。
“鏡像分身的本體,應該在漩渦中心。”慕傾城將冰魄劍插入地麵,七十二道冰棱衝天而起,在台基周圍布下隔離陣,“薛成說過,紫焰能灼燒鏡像的錨點,你負責破壞漩渦,我來攔住這些追兵!”
紫焰龍嘯震天,小虎的龍爪直接抓向漩渦中心。卻見中心處懸浮著一口青銅棺,棺蓋縫隙中伸出的手臂上,赫然戴著玄影長老從不離身的巫族護腕。慕傾城的冰棱刺穿最近的鏡像,卻發現對方傷口滲出的不是血,而是鏡麵碎片。
“他們是用玉牌記憶凝成的虛影!”她突然明白為何鏡像追兵會用玄影的樣子——玄影生前曾是最受弟子愛戴的長老,他的記憶能最大限度動搖人心。果不其然,遠處傳來弟子的驚呼:“那是玄影長老!他不是已經……”
“他已經死了!”慕傾城揮劍斬碎又一個鏡像,冰魄劍上的咒印突然發燙,“現在站在你們麵前的,不過是血魔子用來汙染現世的垃圾!”
話音未落,青銅棺突然炸裂。玄影的屍體被濁氣托舉著升空,他心口插著的正是李肅那把斷刀,刀柄上的生辰八字已被血魔子的咒文覆蓋。慕傾城終於看清未來碎片的真相:當血魔子用她的神魂修補殘魂時,玄影的屍體會成為新的容器。
“小虎,用紫焰燒掉那些玉牌!”她衝向棺槨,冰魄劍劃出的不是冰棱,而是帶著體溫的鮮血——剛才與薛成的神魂共鳴,竟讓她能短暫使用燭龍血脈的力量。血滴濺在玄影屍體上,竟如強酸般腐蝕出黑煙,露出下麵早已腐爛的白骨。
與此同時,薛成在中樞靈脈發現了最關鍵的第七十二塊玉牌——那是大長老吳強的備用玉牌。玉牌背麵刻著的,正是千年前血魔子作為巫族祭師時的真名。當紫焰燒掉玉牌的瞬間,七大樞紐的鏡像漩渦同時發出哀鳴,血霧中傳來血魔子不甘的怒吼:
“你以為毀掉玉牌就能阻止因果?彆忘了,你的神魂……早就和她綁在一起了!”
十、雙生神魂的命運抉擇
慕傾城突然感覺一陣劇痛。她低頭看去,心口的冰紋咒印正在變成血色,而千裡之外的薛成,也在同一時刻噴出黑血。兩人的神魂共鳴如潮水般湧來,她看到了薛成的記憶:在某個鏡像裡,他為了保護她,自願讓血魔子吞噬了燭龍血脈。
“原來未來碎片裡的冰晶……是因為我失去了燭龍血脈的守護。”薛成的聲音在她識海響起,“但這次,我不會再讓同樣的錯誤發生。”
天璣台的漩渦突然收縮,化作一枚血紅色的菱形晶體,與靈脈核心的晶體正好形成陰陽兩極。慕傾城終於明白,所謂“時光之鏡”根本不存在,真正能改變未來的,是他們此刻的選擇。她握緊冰魄劍,將自己的神魂之力注入晶體,同時感受到薛成的紫焰從下方傳來。
“陰陽調和,因果逆轉。”兩人異口同聲,斷界劍與冰魄劍在虛空中交彙,紫焰與冰晶在晶體內炸開。當強光散去時,七大樞紐的血霧已退散,玄影的屍體化作光點融入靈脈,而李肅的殘魂被封入了鏡像碎片。
吳強在中樞靈脈撿到一塊破碎的玉簡,上麵用巫族秘火刻著:“當雙生神魂共鳴時,鏡中因果將現真容。”他抬頭望向天際,隻見薛成和慕傾城的身影正從鏡像夾層中緩緩落下,兩人掌心的菱形印記裡,隱約能看到未來的新可能——
太嶽山重建的議事殿中,弟子們正在學習分辨巫族靈紋與血魔子咒印的區彆。小幽的靈蝶在每個人肩頭停留,驅散最後一絲濁氣。小虎趴在新鑄的青銅燭台上打盹,尾巴掃過案幾上的《暗影錄》殘頁,將“血煞宗”三字掃成齏粉。
慕傾城撫摸著冰魄劍上新生的紫焰紋路,突然想起在鏡像夾層中看到的另一個畫麵:薛成站在巫族舊地的廢墟前,手中捧著一枚閃爍著雙色光芒的卵。她剛要開口詢問,卻見他轉身時衣擺輕揚,露出腰間新掛的玉牌——那上麵刻著的,是“淩霄宗”三字與巫族燭龍圖騰的融合紋樣。
“未來還有很多未知。”薛成握住她的手,感受著真實的溫度,“但至少現在,我們已經握住了改變的鑰匙。”
山風拂過天璣台,吹散最後一縷血霧。遠處傳來錢多多的呼喊,說是在藏經閣發現了真正的《巫族秘典》殘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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