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她勉強一笑,將義眼重新嵌入眼窩,“血祭儀式的核心在靈脈底部的‘幽冥之門’,需要用守序與變革的血脈同時鎮壓...慕姑娘的魔息和你的雷火,是唯一的鑰匙。”
與此同時,慕傾城正在與自己的鏡像苦戰。鏡像的招式與她分毫不差,卻更狠辣,每一擊都直奔要害。她的魔紋已爬上臉頰,星紋隻能在眉心勉強維持,玉笛紅光也變得忽明忽暗。
“你看,你的內心早就動搖了。”鏡像嘲諷著刺向她心口,“承認吧,你想擺脫這該死的宿命,想讓一切都結束——不管用什麼方法。”
慕傾城踉蹌著後退,後腰抵在靈脈核心上,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順著脊椎爬上後腦。她想起冰璃說的“鏡像術會放大恐懼”,於是閉上眼,任由鏡像的玉笛刺穿自己——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到來。她睜開眼,看見薛成的雷火擋住了鏡像的攻擊,而真正的血魔子,正握著冰晶匕首站在鏡像身後。
“上當了!”血魔子獰笑,匕首刺向薛成後心,“你們以為能靠感情破局?在絕對的力量麵前——”
“——力量從來不是絕對的。”薛成轉身揮劍,雷火與慕傾城的聖光同時爆發,在匕首觸及胸口前的刹那,將血魔子的虛影劈成兩半,“但信念可以。”
血魔子的殘魂在強光中發出尖嘯,化作萬千冰晶四散。但那些冰晶並未消失,而是鑽進了生魂鎖鏈,導致鎖鏈突然瘋狂扭動,帶動靈脈核心劇烈震顫。
“不好!他啟動了自爆程序!”冰璃掙紮著起身,“必須在鎖鏈崩斷前鎮壓幽冥之門,否則靈脈會像心臟一樣炸開!”
薛成看向慕傾城,發現她的魔紋已完全覆蓋星紋,眼中倒映的不是自己,而是前世的祭師。但她的嘴角仍掛著笑,伸手握住他染鱗的手掌:“這次換我來引導。”
兩人共同將手按在靈脈核心上,雷霆劍與玉笛同時刺入地麵。刹那間,守序派的星軌與變革派的魔紋在他們腳下展開,兩種力量竟前所未有的和諧,共同凝成一道光柱射向幽冥之門。
小虎趁機躍至核心頂端,張開嘴吞下正在暴走的血色內丹。龍息與內丹中的血魔之力在它體內炸開,皮毛下透出的不再是青鱗,而是純淨的燭龍金紋。
“薛成哥哥,我好像看見星星了!”它的靈識傳音帶著孩童的喜悅,“好多好多星星,在給我講故事...”
光柱散儘時,歸墟之眼恢複了平靜。靈脈核心的金色靈流重新湧動,生魂鎖鏈上的血色被洗淨,露出底下刻著的“守護”二字。冰璃跪在地上,看著自己手腕上重新浮現的守序派星紋,眼中泛起淚光。
“成功了...”慕傾城低語,魔紋已消退,星紋柔和地照亮她的臉龐,“但月食還沒結束,燭龍殘魂...”
“已經被封印了。”薛成指向核心深處,那裡懸浮著一朵冰焰蓮花,正是鏡像預言中的景象,“小虎的血脈淨化了內丹,而我們的力量...創造了新的封印。”
小虎晃著尾巴跑來,嘴裡叼著枚晶瑩的蓮子:“這個給你們!星星說,這是給勇敢孩子的獎勵!”蓮子裂開的瞬間,一道流光鑽入薛成與慕傾城的眉心,化作他們前世未能說出的話。
冰璃突然指著靈脈底部:“看!幽冥之門在收縮,裡麵有東西!”
眾人望去,隻見門縫中飄出一張泛黃的畫卷。薛成展開畫卷,上麵畫著個懷抱嬰兒的女子,正是慕傾城的前世。嬰兒脖頸間掛著的玉佩,與他們現在拚合的半塊完全一致。畫卷背麵用祖巫文寫著:“當冰焰蓮花盛開,命運的齒輪將重新開始。”
慕傾城突然想起什麼,掏出銅鏡碎片。這次鏡中沒有預言,隻有他們三人的倒影——薛成的青鱗褪成淡金紋路,慕傾城的星紋與魔紋融合成新的圖騰,小虎的皮毛泛著聖潔的銀光。
“所以那個神秘嬰兒...”薛成輕聲道,“其實是我們用信念創造的新可能?”
冰璃站起身,將逆鱗義眼擦拭乾淨:“不管如何,血魔子的殘魂被重創了,變革派的血祭計劃也失敗了。但彆忘了,還有七座祖巫碑散落各地,燭龍的其他殘軀...”
“一步一步來。”慕傾城笑著拍拍她肩膀,“至少現在,我們有了新的開始。”
歸墟之眼外,天衍宗弟子正在清掃戰場。薛成望著懷中熟睡的小虎,想起它說的“星星講故事”,忽然覺得宿命或許不是枷鎖,而是無數選擇織成的星河。
“下次戰前推演,”他對慕傾城眨眨眼,“記得帶兩壇桂花釀——慶祝我們又活過了一次。”
她笑著搖頭,卻在抬頭時看見天際的月食正在消退,露出背後璀璨的星群。那些星星的排列,竟與他們掌心的新圖騰分毫不差。
而在幽冥界深處,血魔子的殘魂依附在最後一塊冰晶上,望著鏡中逐漸成型的嬰兒虛影,發出低沉的笑聲:“蓮花雖美,可惜根須仍在泥沼。等你們親手摘下那朵花時,就會明白...最鋒利的刀,永遠藏在最溫柔的掌心。”
冰晶碎片墜入黑暗,深處傳來燭龍的低吟,像是沉睡千年的巨獸,終於聽見了覺醒的號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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