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星燈節的琉璃盞剛亮起,慕傾城的冰焰突然不受控地騰起三丈高,眉心星紋與魔紋交織成冰藍色鳳羽。她的玉笛跌落時被冰焰托住,笛音竟自動奏出《破陣樂》——那是千年前妖族反抗人界暴政時的戰歌,音符中夾雜著被封印的妖帝殘識:“吾族血脈,不該成為他人手中的劍!”
“慕姑娘!”望舒的神珠亮起警告,卻見她的瞳孔已變成純粹的冰藍,發梢結出冰晶鳳羽。燈會中央的混沌本源化作白瑾模樣,笑意溫柔地接住玉笛:“阿璃的兄長,是不是更懂你的孤獨?你看,他們總在利用你的力量,卻沒人問過你想成為‘引路人的劍’還是‘自由的風’。”
白璃的狐耳劇烈抖動,心鏡碎片映出混沌本源的真實形態——那是團纏繞著無數謊言的黑霧,卻在觸碰到慕傾城的冰焰時退縮了一瞬。她突然想起初代天狐女王的叮囑:“冰鳳血脈覺醒時,混沌會化作最親密的模樣蠱惑人心。”
“你不是我兄長!”白璃將心鏡砸向地麵,鏡麵裂痕中滲出初代天狐女王的靈血,“他墜崖前說過,真正的朋友不會讓我用仇恨喂養靈術。”混沌幻化的白瑾瞳孔閃過紅光,指尖卻變出朵栩栩如生的靈植:“你看,這是你送我的靈香草,我一直記得……”
錢多多的心燈突然照亮混沌腳下的陰影——那團黑影裡蜷縮著無數被吞噬的靈識,其中竟有小虎驚恐的臉。吳強的正陽鐵臂瞬間展開成盾牌,機械瞳鎖定混沌的眉心:“你偷了我們的記憶,卻學不會如何珍惜。”
慕傾城的冰鳳虛影突然俯衝而下,玉笛爆發出刺耳的破音。她的聲音從冰焰中傳來,帶著雙重音色:“破陣樂……是為了喚醒被奴役的靈魂,不是為了複仇!”冰焰竟在混沌幻化的白瑾身上燒出裂痕,露出底下纏繞著薛成、望舒記憶碎片的黑霧本體。
“原來你怕的是‘自我認同’。”望舒將共生之種拋向星燈節的主燈,萬千琉璃盞同時映出妖族與人類共處的畫麵,“當慕姑娘不再糾結自己是人是妖,你的偽裝就失效了。”混沌本源發出尖嘯,化作望舒的模樣試圖靠近神珠,卻被慕傾城的冰焰凝成的鎖鏈困住。
“他們都有弱點,你卻沒有。”混沌的聲音帶著嫉妒,“你明明能成為三界之主,卻偏要守著這脆弱的共生平衡。”望舒搖頭,神珠投射出初代引路人與巫族戰神的告彆場景:“真正的強大,是允許不同的光同時存在。就像雙生蓮,一莖兩花,各有芬芳。”
白璃終於在共生核心深處找到初代天狐女王的靈識,卻發現她與巫族戀人的靈識早已融合成光繭。女王的殘識附在白瑾的尾戒上,輕聲道:“當年我們用靈識封印混沌碎片時,才明白仇恨的對麵不是愛,是理解。”尾戒突然化作心鏡的最後一塊碎片,與核心中的混沌碎片共鳴成純淨的白光。
慕傾城的冰鳳虛影在破陣樂中徹底成型,她伸手接住墜落的玉笛,笛音轉為柔和的《共生謠》。星燈節的琉璃盞竟隨著旋律變換顏色,人族孩童將孔明燈放入妖族靈鳥群中,妖植自動為人類傷者包紮傷口。混沌本源的黑霧在這光芒中不斷縮小,最終化作顆透明的珠子,裡麵映著它從未有過的“嫉妒”——嫉妒兩界生靈能彼此觸碰溫度。
吳強的機械臂悄悄攬住錢多多的肩膀,心燈的光芒中,他看見母親的靈識在星燈上遊走,正對著他們微笑。錢多多指著混沌凝成的珠子:“你說,它以後會學會‘羨慕’這種情感嗎?”望舒將珠子嵌入共生核心,雙生蓮的根係立即包裹住它:“當它開始‘好奇’溫暖是什麼感覺時,或許就有了重生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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