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衙後,薑峰叫上了正在屍房研究人體生物學的張彪,加上早已等候多時的宋明遠和李廷,四人又來到了醉仙樓。
不過這一次,他們都沒有穿著不良人的官服。
但門口的老鴇還是認出了他們。
遭瘟的不良人,坑了老娘二百兩銀子,還敢跑來睡我的姑娘,簡直欺人太甚……老鴇心中破口大罵,可表麵上還是笑嘻嘻的主動迎上去。
“宋大人大駕光臨,我醉仙樓真是蓬蓽生輝啊。”
宋明遠穿著一身常服,身姿挺拔,臉上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與昨日的盛氣淩人截然不同:“張媽媽,今晚不會又沒有我們位置了吧?”
老鴇捂著嘴輕笑:“宋大人說笑了,經過昨日的事情後,我特意吩咐下去,以後這樓裡啊,專門給宋大人留個好位置,大人想喝酒了隨時都能過來。”
宋明遠笑了笑:“那敢情好。”
老鴇看到宋明遠身後的薑峰,笑著問道:“薑公子來了,是否需要我去讓如煙娘子出來作陪?”
旁邊的宋明遠當時都愣住了!
薑峰的相好居然是那位書寓頭牌,如煙姑娘,那他昨天在薑峰麵前說的那些話……宋明遠頓時尷尬得直摳腳趾,險些無地自容。
薑峰看了眼旁邊神色怪異的宋明遠,淡淡道:“不用,張媽媽隨便安排一處院子就行。”
很快,老鴇將四人引到一處院子,並親自安排了幾個姑娘作陪,樓裡的大茶壺也端來了酒菜。
薑峰旁邊也坐著一位衣著清涼,肌膚勝雪的姑娘。
她的妓名叫心柳,是醉仙樓的一名長三。
心柳端起酒杯,嬌柔的身子,輕輕靠向薑峰的肩膀,胸前的柔軟似有若無的磨蹭著他的手臂,嬌滴滴的問道:
“薑公子,我聽說如煙姑娘手裡的詩詞,其實都是公子所贈,不知此事可是真的?”
薑峰麵不改色,坐懷不亂的說道:“如煙姑娘說是,那就是。”
他轉頭看向宋明遠三人,見到除了張彪以外,宋明遠和李廷早就摟著身邊的姑娘上下其手。
果然是兩個老司機。
至於張彪,此刻正專心對付著眼前的酒菜,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全然不顧旁邊那位秀色可餐的姑娘。
可能在他看來,活著的姑娘,還不如死去的姑娘令他著迷……薑峰不知該怎麼評價這位同僚。
心柳柔情似水的看著薑峰,吐氣如蘭的說道:“奴家願與公子歡好,彆無所求,唯願公子也能賞賜奴家一首詩詞。”
薑峰端起酒杯眠了一口:“我近來卻是沒有什麼靈感,詩詞一事,改日再說吧。”
心柳沒有如願得到想要的東西,自然不肯輕易罷休。
以前薑峰每次來醉仙樓都直奔煙雨閣,她根本就沒機會下手,如今正是機會難得。
要是能把這位薑大才子從如煙手裡搶過來,以後醉仙樓的頭牌還不是她的?
可就在這時,門外走進來一位身段高挑,容貌精致的女子,眉毛細致,俏臉白皙,紅唇飽滿,顯然是精心打扮後才過來的。
她穿著白色衣裙,香肩半露,脖頸修長,裹胸罩著一層粉絲薄紗,雪白的風情若隱若現,宛如一個煙視媚行的妖嬈尤物。
那張精致的瓜子臉,帶著文靜秀美的氣質,如同矜持端莊的大家閨秀。
她的身上似乎帶著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可令人驚豔的是,兩種氣質並不矛盾,反而充滿了無限的誘惑,使得屋內的男女幾乎同時都停頓了下來。
她目光在屋內掃視了一遍,最後定格在了薑峰身上,幽怨的眼神,帶著如泣如訴的哀愁:“薑郎,既然來了,怎麼不提前通知我呢?”
一句薑郎,頓時讓屋內的宋明遠三人變得目瞪口呆!
他居然是如煙姑娘的姘頭,這就是薑大才子的魅力嗎……李廷忽然覺得懷裡的姑娘不香了。
他們睡過了嗎?應該睡過了吧!薑峰這小子,居然把江州城最美麗的書寓收入帳下,不愧是徐公的弟子……宋明遠心中十分羨慕,但沒有嫉妒。
張彪隻是略感驚訝,同時又覺得薑峰真厲害,能辦案,懂驗屍,難怪能讓這麼美麗的姑娘傾心。
可唯獨薑峰的臉色卻是有些不太自然,像是偷情時被原配當場抓獲的渣男,心中滿是尷尬和慚愧。
可仔細一想,他和如煙姑娘又不是情侶,跟身邊這個心柳姑娘更是清清白白,有什麼好羞愧的。
於是鎮定自若的說道:“今夜是為邀請同僚,故而沒有提前告知,如煙姑娘既然來了,那就一起喝一杯吧。”
如煙淡淡的點了點頭,極為自然的走到薑峰身旁,挨著他坐了下來,全然不顧心柳那無比難看的臉色。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旋即端起酒杯,對著宋明遠三人,微笑道:“我替薑郎敬三位大人一杯,感謝三位大人對薑郎的照顧。”
宋明遠三人連忙端起酒杯回敬:“如煙姑娘客氣了。”
如煙將杯中酒一飲而儘,旋即親昵的摟著薑峰的手臂,柔聲說道:“薑郎很少帶朋友過來喝酒,三位兄長若是不嫌棄,如煙願為一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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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稱謂改成了兄長,即表明了她和薑峰的關係,宣示了主權,又拉近了和宋明遠等人彼此的關係。
不愧是醉仙樓的交際花,說話就是讓人覺得舒服。
李廷眼神都亮了,連忙說道:“早就聽聞如煙姑娘詩舞雙絕,可惜一直無緣得見。”
如煙吐了吐香舌,有些調皮的笑道:“兄長說笑了,其實我哪懂得什麼詩詞啊,往日裡的那些詩詞,也全都是薑郎私下送的。”
果然,如煙手裡的詩詞全是薑公子送的,不行,這個男人我一定要想辦法拿下……心柳暗下決心。
她剛想說些什麼,卻不料如煙轉頭對著她,笑盈盈的說道:“有勞妹妹替我擊鼓。”
心柳心中就跟吃了蒼蠅一樣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