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峰這才得知,這個穿錦袍的中年男人,居然就是江州刺史嚴大人!
“見過刺史大人!”
儘管目前還沒有直接的證據可以證明,可刺史府衙多名官員落馬,這位刺史大人肯定也脫不了乾係啊,這人居然還有閒情雅致來參加文會……薑峰心中腹誹,可表麵上依舊保持恭敬。
嚴鬆淡淡的點了點頭。
他自然知道薑峰是何人,也知道,對方最近抓了不少他們刺史衙門的人。
隻是在這種場合,他當然不會多說什麼。
然而,他身後的嚴藩,卻不是一個沉得住氣的人。
嚴藩直接站出來,指著薑峰大聲嗬斥道:“薑峰,你一個行為卑劣被逐出書院的學子,自甘墮落跑去加入了不良人的人,有什麼資格來參加望江閣文會?”
書院學子跑去加入了不良人?
戴伯倫,黃文羲兩位院長頓時暗皺眉頭。
不良人凶名在外,惡名在內,景國讀書人皆不喜歡跟不良人打交道。
其實從這裡也能看出一點端倪,為何在普通的百姓們眼裡,不良人就如地獄閻羅,臭名昭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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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裡麵還有讀書人的一份功勞。
老百姓沒讀過書,哪懂得什麼大道理,可隨著讀書人一傳十,十傳百,不良人在他們心目中形象逐漸變成了索命惡鬼。
景國始終還是讀書人的天下。
薑峰淡淡的看著嚴藩:“我本不欲前來,畢竟人在什麼位置,就該做什麼事情。如今我為不良人,自當以鏟除奸佞,緝捕凶犯為責。可院長邀請,好友相勸,又值散衙,故此便來一觀。”
“望江閣文會雖是讀書人的聚會,但兩百年以來,也並未有將人拒之樓外的道理。多年以前,也有不良人統領參加文會的先例。”
“況且,先賢言,文以載道,達者為師。這天下的道理不止於書中,更不止於讀書人。相信諸位院長也是認可這一點的。”
幾位院長皆是點了點頭。
嚴藩這番話本就站不住腳。
“不過……”
就在眾人以為此事到此為止時,薑峰的話鋒忽然一轉:
“如果我剛剛沒聽錯的話,嚴公子的意思是,我們當不良人的都是自甘墮落?”
嚴藩冷笑一聲:“難道不是?好好的讀書人不做,非要去……”
“住口!”
可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一旁的嚴鬆嚴厲嗬斥。
薑峰笑了:“好,嚴公子這句話,我記住了。回去定向統領大人轉述,請他上稟朝廷,奏明陛下,原來太祖親設的不良人府衙,在嚴公子眼中,竟然都是自甘墮落的渾人。”
“你——!”
嚴藩麵色大變。
這話要是傳出去,彆說上稟朝廷,哪怕傳到不良人統領的耳朵裡,都夠他吃一壺的了。
“薑公子真是好口才,這斷章取義,混淆黑白的本事,真是厲害。”
嚴鬆不得不站出來,眼神冷厲的盯著薑峰:
“你們不良人難道就是用的這套手段,來故意曲解他人的供詞,逼人就範的嗎?”
嚴鬆能坐到刺史的位置,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燈。
薑峰這套上來就給人扣帽子的把戲,他玩了不知道多少回。
薑峰平靜道:“刺史大人,咱們說話都是要講證據的,恰好,我們不良人辦案最講證據。你說我故意曲解嚴公子的說辭,難道嚴公子剛剛沒說過,當了不良人就是自甘墮落?”
嚴鬆冷聲道:“他說的是你,不是指不良人。”
薑峰故作驚呼:“原來嚴公子的意思是,我去當了不良人就是自甘墮落,其他人就不是了?明白了,這是在故意針對我的。”
“那我就不明白了,我與嚴公子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嚴公子何以如何針對我啊?”
嚴藩冷哼一聲:“我不過是看不過眼,仗義執言罷了。”
薑峰點頭:“原來如此,嚴公子秉正無私,對於看不過眼的事,就喜歡秉公直言。正好,我有一事不明,想請大公無私的嚴公子,為我解惑。”
嚴藩剛想說話,卻被嚴鬆直接打斷:“你以為這是什麼場合?你讓幾位德高望重的書院院長,在這裡聽你胡攪蠻纏,混淆是非?”
薑峰緩緩說道:“原來刺史大人就是這麼秉公執法的,隻許令郎冤枉我,不許我為自己辯解,明白了,咱官位沒你高,權勢沒你大,就活該被冤枉唄。”
嚴鬆眯著眼,眼神冷冽如霜:“薑峰,你太放肆了!”
薑峰往前踏出一步,抵著嚴鬆的麵,厲聲問道:“在刺史大人看來,我為自己辯解,就是放肆嗎?大人莫要忘了,我如今也是銀牌不良人,乃是朝廷的官員,而令公子卻隻是個無官無職,也無功名的讀書人。”
“站在朝廷的立場上,他出口汙蔑一個朝廷命官,你身為江州刺史,更應該站在我這邊,秉公執法,而不是故意包庇!說難聽點,刺史大人你這是以權謀私,故意偏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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