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蕭淩雪來到府衙,向蘇烈辭行。
蘇烈特地出關,簡單的囑咐了幾句,便又重新回去閉關。
他正在衝擊七境武夫的突破關口,故而時常進入閉關狀態。
府衙的其他人也都清楚,對於一位武夫而言,晉升七境究竟意味著什麼。
那是真正邁向超凡脫俗的一步!
因此,除非是特彆重要的事情,否則輕易不會去打擾。
府衙門口。
蕭淩雪騎在一匹毫無雜色的雪白戰馬上,對著前來送行的薑峰,宋明遠等人叮囑道:“江州的事情,就暫時交給你們了。”
有關趙素的事情,她昨夜就收到了薑峰的傳訊。
但她啟程在即,無法在這件事上出力。
蕭淩雪猶豫了片刻,對薑峰傳音道:“若是遇到難題,可以去尋蘇統領,或者裴將軍求助。”
薑峰悄然點頭。
蕭淩雪深深的看了薑峰一眼,旋即一夾馬腹,雪白的戰馬發出一聲嘶鳴,宛如離弦之箭般,朝著前方奔馳而去。
薑峰望著蕭淩雪離開的背影,站在原地陷入了沉默。
“走吧,司徒副統領召我們前去議事。”宋明遠站在薑峰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薑峰默默點頭,轉身跟著他走進了府衙。
很快。
兩人來到一間辦公堂。
副統領的辦公堂,比他們這些銀牌要大得多,裡麵還有左右兩個偏殿。
用上輩子的話來說,副統領辦公堂是兩室一廳,銀牌辦公堂就是一個小單間,還是進門就見到床那種。
當薑峰和宋明遠兩人進來的時候,裡麵站立著其他三位銀牌。
單叢亦在其中。
他衝著薑峰露出一抹笑容。
或許是他生來嚴肅的關係,這笑容反而略顯僵硬。
薑峰還認得,其中一個,正是當初他來應招不良人時,第二關文考的其中一個主考官。
先前便聽宋明遠介紹過,知曉此人名叫許鶴。
不一會兒。
一位手持折扇的青年男子,從偏殿當中緩緩走出。
他看起來約莫二十七八歲,麵容清俊,皮膚白皙,額前垂下一縷白發,渾身上下透著灑脫不羈的氣質。
此人正是府衙內,如今的四位副統領之一,司徒映。
郭飛已經革職下獄,不算在內。
他走到位置上,端坐下來,目光打量著底下的幾名銀牌,最後將目光固定在了薑峰和宋明遠身上。
“蕭大人將你們兩人托付給我,我自是不會讓她失望,往後若是遇到解決不了的難題,可以來尋我,能力範圍之內的事,我絕不推辭。”
薑峰和宋明遠同時道:“多謝大人。”
司徒映點了點頭:“好了,其他人該乾嘛乾嘛去,薑銀牌留下。”
其他人紛紛離開。
唯獨薑峰站在原地,目光好奇的打量著眼前的司徒映。
司徒映從位置上起身,走到薑峰跟前,目光平視對方。
兩人身高相差無幾,氣質卻不相同。
司徒映眸光平淡,麵色平靜的看著薑峰:“聽說,那首‘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的詠月詞是你所作?”
薑峰點頭:“大人有何指教?”
司徒映問:“可有名字?”
薑峰答:“詞牌名,《水調歌頭》。”
“很不錯。”司徒映打開紙扇,輕輕扇了扇,姿態優雅,溫和笑道:“還有彆的詞嗎?”
薑峰沉默了片刻:“大人留下我,就是為了,討教詩詞?”
司徒映感慨道:“以前我也讀過幾年書,後來有次遊學遇到了劫匪,都說百無一用是書生,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殺人,卻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