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陽侯是世襲罔替的爵位。
第一代江陽侯跟隨太祖打天下,立下赫赫戰功,這才為後代子孫,爭得這一爵位。
到了第七代江陽侯,袁氏一門,為景國再立戰功。
這裡就不得不提起,另一個國家。
離國!
三百年前,景國的旁邊並非蜀國,而是離國。
當年離國之強盛,不亞於如今的蜀國。
隻是後來隨著蜀國的崛起,一夜之間,離國皇室被屠,朝廷覆滅。
那年,恰逢景離兩國交戰。
七代江陽侯率兵與離國八十萬大軍,血戰於長平城外,打得離國大軍節節敗退,兵敗如山倒。
而後,七代江陽侯逐殺敗軍,離國軍隊被殺的丟盔棄甲,狼奔豕突,士卒或跪地乞降,或四處逃散。
七代江陽侯冷酷至極,殺性極重,不管是主動投降的俘虜,還是逃跑被抓的離卒,儘皆下令誅殺。
那一戰,八十萬離卒幾乎被屠戮殆儘,使長平外儘伏死卒,屍骨綿延。
戰後統計,光是被活埋的離國俘虜,就高達十二萬。
後來也有人說,蜀國能夠立國,與七代江陽侯在邊關殺儘八十萬離卒有關。
那一戰,幾乎打掉了離國皇室的氣運,使得離國從此走向衰落。
如今,江陽侯爵位傳到袁易手裡,已經是第十二代。
侯府很大,甚至比裴行之的大將軍府,還要更大一些。
薑峰走在袁府之中,望著府中的雕欄畫棟,亭台樓閣,處處彰顯著尊貴與氣派,更有各種奇花異草,假山玉石,宛如世外桃源,令人驚歎不已。
什麼是有錢人?
這是薑峰來到這個世界後,見識到的第一個真正的有錢人。
袁世宸走在前麵,為薑峰介紹府中的景物。
不是什麼東西,都能隨隨便便就能擺在這裡的。
可以說,侯府裡麵的東西,大有來頭。
要麼是名匠雕刻的浮雕,要麼是大儒所繪的丹青,要麼是曆史上哪國皇室所有的物件……
隨便拿出一件,都是價值不菲。
袁世宸帶著薑峰來到府中的後花院,這裡有一處龐大的水池,水池上種植著各種鮮豔的水蓮。
他引著薑峰,來到水池中央的亭台。
俄頃。
府中的丫鬟端上酒菜,魚貫而入。
片刻後,便在亭中石桌,擺上了各類色香味俱全的菜品。
湖邊平地,搭著一座戲台。
隨著袁世宸和薑峰落座,奏樂響起,戲子登台。
唱的正是赫赫有名的長平之戰。
“薑兄,這是我特意請天香樓的大廚來府中做的,你嘗嘗。”袁世宸熱情笑道。
薑峰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讚不絕口:“甚妙!”
袁世宸開懷大笑。
兩人在湖中亭一邊飲酒,一邊聽戲,甚是逍遙。
薑峰適時問道:“我來府上,還未曾拜見侯爺,是否不太妥當?”
袁世宸笑了笑:“我自是不能讓薑兄失了禮數,隻是今日,家父恰好不在府中。”
薑峰遺憾道:“那可真是太不湊巧。久聞侯爺大名,薑峰欽仰已久,卻始終無緣一見。”
袁世宸笑道:“以後薑兄常來府中做客,自然可以見到家父。”
“就怕叨擾侯府。”
“哪裡,薑兄太客氣了。我能與你這樣的才子結交,家父不知道有多開心。”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眼看天色已晚,薑峰起身告辭。
袁世宸起身相送,一直來到侯府外。
他始終沒問薑峰今日拜訪的緣由,薑峰也沒有提。
兩人惜惜相彆。
袁世宸望著薑峰離去的背影,直到轉身的那一刻,臉上的笑意,驀然收斂。
他走進侯府,穿過重重建築,徑直來到了一座紅色高聳,四角飛簷的閣樓外。
重陽樓。
這裡是江陽侯平日裡修行的地方。
樓有九層,氣勢恢宏,巍然屹立。
“父親。”
袁世宸在閣樓外駐步,朝著大門緊閉的重陽樓,躬身行禮。
“人走了?”
江陽侯弘大的聲音,從閣樓內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