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隋國,一度十分強大,開國之初,在東土列國便已是名列前茅。”
“開皇五年,隋國覆滅了當時南境的陳國。”
“開皇九年,覆滅了東境臨海的石國!”
“開皇十六年,覆滅了西境的涼國。”
“到了開皇三十一年,隋國與東土當時的另一個強國盛國決戰,一舉滅之,徹底統一了神州東土,如同當今的景國。”
魏玄觴也是個讀書人,對曆史尤為感興趣,說起隋國曆史更是如數家珍,滔滔不絕。
最後,他卻微微歎息:“然而,隋國的國祚,卻隻有短短的一百四十年。”
薑峰沉吟道:“我曾在書上看過,隋國曆經二代而亡,末代皇帝隋煬帝,死於奸臣之手,隋國又再次分裂成數個國家,本朝太祖便是在這個時候,成立了景國。”
魏玄觴點頭道:“隋國滅亡後,東土再次陷入戰亂。陳,石,涼等皇室後人,紛紛宣布複國。而殺死隋陽帝的大臣宇文化及自立為帝,改國號為【許】。可僅僅過去十多年,許國就被其他國家聯手覆滅。”
薑峰沉默了片刻,道:“隋國定都洛陽,曆經二代而亡,那此地墓穴的主人,又會是何人呢?”
魏玄觴想了想,道:“隋明帝時期,有三位名震天下的王爺。其中一位的封地在驍城,也就是……”
他轉頭看向西邊:“如今的雍州城。”
……
雍州城。
四方城樓上,分彆插著一杆飄揚的旗幟。
其上的金色大鵬,宛如在空中翱翔,欲飛出旗幟,掠向九天蒼穹!
身穿黑色戰鎧,麵戴銅甲的鎮南侯,站立在東城門的城樓上,雙手背在身後,目光眺望著遠方。
“爹。”
這時,羅恒從城樓下攀登而上,走到鎮南侯的身旁,沉聲道:“消息已經傳出去了,但是……有個人逃走了。”
鎮南侯目光平靜的看著遠方:“誰?”
羅恒冷笑道:“一個小賊,不過孩兒已經派人去追了,相信很快就能把人抓回來。”
鎮南侯抬手指著遠方的太陽:“你看到了什麼?”
羅恒注目眺望:“太陽,懸掛於九天之上的太陽。爹的意思是,我們就像這太陽一樣,冉冉升起,遲早會於九天之上,俯瞰眾生?”
鎮南侯搖頭道:“月升日落是天道法則,即便成為太陽,也會有落日的時候。”
他眸光深邃,直視驕陽:“沒有強盛不衰的國家,萬年前的燧朝是如此,千年前的隋國亦是如此,而如今的景國,更是如此。”
“為父若是成功,你當謹記,為君者,當有寬廣的胸懷。若要治國,光靠殺人,是行不通的。”
羅恒沉默。
他偷偷瞥了眼掛在城牆外奄奄一息的謝默,沉吟道:“爹說的是。”
可心裡卻暗暗腹誹,我殺人,你勸我要心胸寬廣,你自己殺的人難道就少了嗎?
鎮南侯沒在意兒子的小動作,繼續說道:“等城裡的事辦完,你就走吧。風虓軍接管了旭陽府和旬山府,你且先去旬山府,等大事一成,你再回來。”
羅恒緘默不語。
他沉思了許久後,認真說道:“爹,我想留下。”
他看著眼前的父親,鄭重道:“我不怕戰爭,而且,若我注定為君,君者,豈有怯戰之理?”
鎮南侯轉過頭,目光正視著他:“為君者,為帥者,更不該衝在最前麵。你比為父,更加重要!明白嗎?”
羅恒低著頭,攥緊拳頭。
半晌後,他鬆開手掌,點頭道:“孩兒明白了。那孩兒便在旬山府,等候您的捷報。”
……
墓穴內。
薑峰和魏玄觴沿著通道,逐漸往裡深入。
薑峰邊走邊問道:“也就是說,鎮南侯很有可能是當年隋國皇室的後人?”